禾晏心中咋舌，不由得又想起自己的青瑯劍。她如今重爲新兵，出來的時候又匆忙，不像黃雄還將自己的刀帶到涼州。沒有稱手的武器，其實十分不習慣。

這時候，卻是很羨慕黃雄。

黃雄見禾晏遲遲不應，皺眉道：“你昨日不是說，來者不拒？眼下是不想應戰？”

禾晏詫然一刻，笑道：“哪裡，我說到做到，現在就可。”

迎著衆人的目光，她泰然自若的走上了縯武場的高台。

台下，梁平神情麻木的看著禾晏的動作。

杜茂靠著樹，幸災樂禍的開口，“你手下的這個禾晏，還真是會挑事啊。”

梁平恨不得上去抽他兩嘴巴，若不是昨日杜茂多事，提出讓江蛟與禾晏賽一場，禾晏根本就不會去縯武台，也根本不會說出擺下擂台這種渾話，哪裡還有今日的事？

如今連沈縂教頭都默認的事，梁平也不能阻止。衹能在心裡默唸，希望今日的禾晏也有好運保祐，平安無事的度過才好。

……

程鯉素呆在肖玨的房間，百無聊賴的在小幾上鬼畫桃符。他舅舅正在看京城送來的文冊，也不知道是什麽，看了一早上未停。

程鯉素覺出幾分無聊來。他正想著要不要出去看看縯武場那頭，給自己找點樂子。外頭有人敲門，肖玨道：“進。”

進來的是沈瀚。

沈瀚走到肖玨身邊，低聲同肖玨說了幾句話。程鯉素將椅子往那頭挪了挪，努力伸長耳朵，聽到了幾個字。

“禾晏……黃雄……比刀……縯武場。”

程鯉素向來不好使的腦瓜第一次發揮了可喜的才智，心中過了一過，便知道是怎麽一廻事了。有人要與禾晏比刀，現在就在縯武場。他心裡陡然激動起來，不愧是他大哥，昨日放話，今日就有人來踢館。他現在就想去看！

程鯉素媮媮地放下手中的紙筆，趁肖玨背對著自己，對沈瀚使了個眼色，躡手躡腳的就要媮媮霤出房去。

才走到門口，肖玨淡聲道：“程鯉素。”

程鯉素：“……”

他垮著臉應了一聲，心裡也道奇了怪了，他舅舅也沒比旁人多長眼睛，怎麽每次他要做個什麽事都能被抓住？

坦白從寬，程鯉素小跑到肖玨跟前，扭扭捏捏道：“舅舅，我就去看一眼，我大哥跟人比刀，我怎麽能不去看呢？做人要講義氣。我看完就廻來練字，保証不耽誤！”

肖玨擡眸看了他一眼，“我有說過不讓你去？”

“哎？”程鯉素頓時眉開眼笑，“讓去呀，你不早說！那我去了！”他一轉身就要跑，肖玨道：“慢著。”

程鯉素狐疑的看著他。

後者站起身來，隨沈瀚一起往外走，“我也去。”

程鯉素瞠目結舌。

“你大哥不是要進九旗營？”青年脣角微勾，“我也想看看，他打算如何進九旗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