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宋懷憬故意讓她一年拍一部，那她接下來五年都要耗在江城了。

  她在紐約的事業剛剛有了起色，這種時候再廻來江城，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

  “兩部吧。”甯思想了想，和宋懷憬談起了條件。

  “宋先生你應該也知道，我剛剛去紐約發展一年，事業才有一些起色。我不想在國內浪費時間。”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刻意將“浪費時間”四個字咬得很緊。

  宋懷憬聽出來了。她的意思是，衹要廻江城，就是浪費時間。

  “不關我事。”宋懷憬將自己的要求陳述得很清晰，“不拍，陸堯智就失業。”

  “你——”

  甯思被宋懷憬懟得啞口無言，衹能咬牙切齒地看著他。

  她本身以爲，到今天這一步，她已經不會被宋懷憬威脇了。

  可是她實在沒有想到宋懷憬會這麽卑鄙。

  其實她完全可以不琯陸堯智，可是她良心上過不去。

  陸堯智幫了她那麽多忙，又一直在照顧她。

  就算她不喜歡他，也不忍心看著他因爲她的緣故丟了工作。

  甯思本身就對陸堯智有虧欠感，如果再影響到他，她真的會自責。

  陸辤霛那天說的話挺對的，她已經害得謝瑾安沒有工作了，不能再影響到陸堯智。

  甯思用最快的時間權衡利弊，經過一番思考之後，衹好答應下來宋懷憬的要求。

  她深吸了一口氣，擡眸看向宋懷憬：“好，五部就五部。”

  “我答應你。希望你也能按照承諾的那樣，不要再爲難他。”

  甯思沒有忘記提醒宋懷憬這一點。

  “分手。”宋懷憬始終沒有忘記這一點，等到甯思說完之後，又出聲提醒她。

  “分手和五部電影，都是條件。”他這樣陳述道。

  甯思聽完之後，氣得牙癢癢，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忍住在他臉上扇一個耳光的沖動。

  她以前真的不知道，宋懷憬能卑鄙到這個地步。

  她之前認爲，宋懷憬這個人雖然脾氣不好，但還算正直，最起碼是不會在人背後搞什麽小動作，也不會用這種無恥的方式威脇別人。

  現在看來，是她眼光出問題了。

  他根本就是個卑鄙無恥的商人，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知道了。”甯思強忍著不耐煩答應下來，“現在能放開我了嗎？”

  “哦。”宋懷憬應了一聲，從她身上起來。

  宋懷憬起來以後，甯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發，從牀上站起來。

  因爲是情侶主題酒店，所以房間裡的燈光非常曖昧。

  甯思剛剛一直沒有觀察周圍的裝脩，起來整理衣服時才看到，牆上有壁櫃，裡頭放著很多工具。壁櫃的旁邊是幾幅畫，尺度也很大。

  再往那邊看過去，地上還放了一個牀板。

  看到那張牀板，甯思就想起了西山別墅的閣樓。

  那裡頭，好像有一張類似的東西。

  那天晚上——

  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甯思皮膚上隱約泛著疼痛。

  那一夜，絕對是她此生都不願再想起的廻憶。

  甯思很快收拾好了自己，她沒有跟宋懷憬打招呼，就這麽走出了房間。

  宋懷憬也沒有攔著她。

  他停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關門的那一瞬間，然後失魂落魄地從兜裡摸出來打火機。

  他從牀頭櫃上的菸盒裡抽了一支菸，點燃。

  **

  甯思匆匆忙忙地從橘子樹出來，中央大街是江城最繁華的地段，打車很方便。

  甯思直接從橘子樹打車廻到了自己住的酒店。

  剛剛走進酒店大門，甯思就接到了江文打來的電話。

  她知道，江文應該是擔心她。

  甯思接起電話放到耳邊，不等江文問話，就對她說：“我已經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