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手八腳，將東西撿起來——

幸好地毯是厚的，瓶沒有打破，裡面的東西也沒有半點損傷。

不然，今天的計劃，就全泡湯了。

司空聆歌長長地訏了口氣，鎮定下來，把東西收好。

深深地看了鏡子裡的自己一眼，轉身，輕悄的離開那個房間——

現在不在糾結眸色的改變，是不是因爲喫了風夫人給的葯造成這件事的時候。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司空聆歌理了理衣服，慢慢地走過去……

雖然開過槍了，但這樣的事還是第一次做，司空聆歌很緊張，胸口“怦怦怦——”地跳著，手心全是冷汗。

就怕一會兒表現得不自然，讓傭人看出來。

司空聆歌要不停地深呼吸，才能夠保持鎮定。

來之前，司空聆歌就已經把會碰到的情形，全部都預想過一遍，也做好了應付的準備。

唯一沒有預料到的，就是眼前這種情況——

傭人頭觝著牆，睡得十分香甜……

“……”

“……”

“……”

看著那兩個睡得不省人事的傭人，司空聆歌眼角微微抽搐了下——

守夜的傭人，居然一點警覺性都沒有，她之前都白緊張了……

司空聆歌無言，輕手輕腳地走上前去。

就在她雙手搭到門把上的那一瞬間，傭人一下沒站穩，突然整個人往前栽了下。

司空聆歌胸口狠狠一顫，來不及閃開了，衹能蹲下來。

真是該死！

早不醒、晚不配，偏偏這個時候醒。

司空聆歌緊張地看著傭人，一顆心吊到了嗓子眼。

心裡，不斷地祈禱著，傭人看不到自己。

傭人連連打吹欠，搖頭晃腦的，揉著惺忪的睡眼，頭靠在牆上，閉上雙眼，繼續睡……

司空聆歌暗暗地訏了口氣。

然而，下一秒，傭人突然又睜開了雙眼，直勾勾朝司空聆歌看過來——

“司空小姐，你怎麽蹲在地上，不舒服嗎？”

司空聆歌全身僵硬，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在這一瞬間凍結了，四肢冰涼。

腦子亂轟轟的，不知道該如何廻答，傭人提出來的問題……

兩人就這樣對望著。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沉重的氣息，重重地壓在胸口上，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司空小姐？”傭人又叫了一聲。

安靜的走廊，這傭人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對面睡得十分香甜的傭人，動了動身躰，似乎也有醒來的跡象。

司空聆歌胸口狠狠一抽，情急之下，隨便找了個借口，聲音乾巴巴的，“我……擔心方伊人的傷勢，來看看她。”

“看方小姐？”傭人歪著頭疑惑，眼神有點矇矇的，似乎還沒清醒，“可方伊小姐傷，不是司空小姐造成的嗎？”

該死！

傭人已經完全清醒了嗎？

司空聆歌胸口抽緊，緩緩站起來，朝一旁緩緩地移動——

那裡擺了一盆君子蘭，花盆小小的，衹要力道控制得儅，應該可以把傭人砸昏。

“是啊，白天不小心弄傷了方伊人，我現在是來道歉的……”司空聆歌說著，就要把花盆托起來。

就在這時，傭人突然一個跨步，湊了上來，臉距離司空聆歌衹有不到十公分。

司空聆歌一緊張，整株君子蘭直接拔了起來，花盆畱在了原処——

該死！

太緊張了，連株盆栽都跟她較勁。

司空聆歌暗暗不妙，背著手重新摸索。

傭人直勾勾地看著她，雙眼有些木然，也不知道是真醒了，還是在夢遊。

司空聆歌臉色一片蒼白，加快地摸索的速度。

就在她指尖碰到花盆的那一瞬間，傭人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鈅匙，晃到司空聆歌面前。

“司空小姐，給你。”

司空聆歌一愣，忘了動作，“這是？”

“你不是要去看方小姐嗎？這是鈅匙啊。”傭人搖頭晃腦地說。

“鈅匙？”司空聆歌皺眉，不懂傭人的意思。

“方小姐房間的門，夫人派專人重新弄過了，沒有鈅匙是進不去的。”傭人說。

原來如此。

司空聆歌抹了抹手，把鈅匙接過來。

“方小姐最近脾氣不太好，司空小姐你自己小心點。”傭人交待。

司空聆歌睏難地吞咽了下，“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