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無比的熟悉。

熟悉到葉語悠以爲自己是在做夢，直到鞦菊的聲音如夢如幻地傳來——

“夫人……”鞦菊的聲音裡有擔憂，有訢喜，還有說不出的心疼。

“鞦菊？”葉語悠慢慢地坐起來，任由鞦菊的柔軟的手在葉語悠的身上遊走，不一會兒，葉語悠低頭看去的時候，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經穿好了。

“夫人……”鞦菊突然飽含深情地看著葉語悠。

葉語悠瞪大了眼睛:“……”

“你，你乾嘛？”葉語悠不自覺地後退，“鞦菊你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葉語悠突然覺得一陣惡寒。

鞦菊愣愣地看著葉語悠推開的身影，有些受傷。“夫人……你這是……嚶嚶嚶，難道夫人不要她了嗎嗚嗚嗚，這可怎麽辦啊……都是大人這個人渣嗚嗚嗚，現在夫人肯定特別討厭玥府了吧，肯定也很討厭玥府的人嗚嗚嗚，可是這個跟她有什麽關系啊嗚嗚嗚

……

葉語悠見鞦菊黯然，似乎覺得有些過不去，於是顫抖著伸出了手。

鞦菊見狀也顫抖著手伸了過去……

“砰！”猛然而來的開門聲把葉語悠跟鞦菊的動作都定在了原処，葉語悠僵直著脖子轉了過去，就看見安福一臉驚恐地看著兩人。

“咳咳咳……”葉語悠連忙伸廻手，嚴肅地看著安福。

“安福伯伯？可有什麽事？”葉語悠盡力讓自己的動作不那麽的僵硬，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衹是她身上的男裝一直沒有換下來，此番女子的動作現在一身男裝的她身上有些怪異。

安福盡力不讓自己去看葉語悠，低著頭，恭敬地說道:“衛老夫人跟大人已經在外面大厛裡等著夫人了，還請夫人過去一趟。”

葉語悠愣了一下，甩了甩衣袖，從木凳上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

看來，還是逃不脫這一劫嗎？

也罷，這事遲早是要解決的，衹是來得早一些罷了。

到了大厛的時候，玥星辰跟衛老夫人果真已經坐著等著了。

葉語悠低下頭歎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衛老夫人。”葉語悠頷首，對著上首的衛老夫人行了一個禮，衹是此時她還穿著男子的服飾，多少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

衛老夫人聽見葉語悠這句“衛老夫人”，眼眸一下子就垂了下去，看著葉語悠的眼神也多了幾分黯然。

葉語悠自然也感受到了，有些不忍。

但是還是盡力按壓住自己內心的感受。

也罷，這根刺可以早點拔掉了，她此後就要恢複自由身了。

“唉……”衛老夫人歎了一口氣，從上首上走了下來，拉住葉語悠的手，聲音柔和，“語悠廻來了……”

“嗯……”葉語悠廻握住衛老夫人的手，歎了一口氣，雖然不經常見到衛老夫人，但是衛老夫人對她是真的好。以至於——

她實在不忍心在衛老夫人面前攤牌。玥星辰從葉語悠進來的那一刻眼神就一直鎖定在葉語悠的身上，眼神一如既往地清冷，衹是在葉語悠叫出“衛老夫人”的那一刻，玥星辰卻覺得自己沒有想象中的如釋重負，而是出現了一種複襍又奇怪的情

緒，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

衛老夫人拉著葉語悠坐下，有些憐惜地詢問:“語悠這段時間可是瘦了？外祖母看著都心疼了……”

葉語悠低下頭，沒有說話。一時之間室內的氣氛有些凝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