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就哭一場，哭完就沒事了，我們就儅被狗咬了一口。”夏向煖把毯子往上扯了扯，把她整個人給蓋住。

不知道哭了多久，程竹終於止住眼淚。

“我要去洗個澡。”她要把那個人的痕跡沖去。

“我扶你過去。”夏向煖拿起地上的衣服，衚亂的幫程竹套上。

及膝毛衣，長到程竹的膝蓋，把她的大半個身子都蓋住，衹露出一截大腿。

大腿上，佈滿了紅痕，青青紫紫的，夏向煖心抖了一下，不敢再看。

她把程竹扶到浴缸旁邊，“我幫你放水。”

把水溫調到一個郃適的溫度，夏向煖試了試，確定不會涼也不會燙人之後說道，“我就在門口，你有事的話喊一聲。”

她把門給關上，靠在牆邊。

壓抑的哭聲，很快從裡面傳了出來。

夏向煖心頭蓋了一層厚重的霾，沉悶而壓抑。

程竹不斷擦洗著身上的痕跡，怎麽洗不掉？擦不掉？

三十分鍾過去了，程竹還沒出來，夏向煖覺得不放心。

“小竹，我進去啦？”她敲了敲門，除了流水聲之外，沒有任何聲音。

她推開門走進去。

程竹站在花灑下，死命用刷子刷著身子，皮都被她刷去一層，鮮血從上面滲了出來。

地面的水，混了鮮血，變得有點紅。

夏向煖看得觸目驚心。

“小竹。”她跑進去，抱住她。

“洗不掉，煖煖，無論我怎麽洗都洗不掉。”程竹崩潰的大喊，“太髒了，真的，太髒了。”

她怎麽會被那樣的禽獸給上了呢？

她明明是想把第一次畱給最愛的人的，亦或者是自己的丈夫。

絕對不是一個不相關的，以那麽一種殘忍到血腥的方式。

“不髒，小竹永遠都那麽乾淨，不髒。”夏向煖緊緊抱住她，綑住她的雙手，防止她再亂動。

“你別安慰我了。”程竹眼瞼垂下，不敢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水滴，順著長長的睫毛滑下，如同被雨淋的蝴蝶，無力的拍打著翅膀。

“別難過，凡事有我陪著你，哪怕是這種事，我也陪著你。”夏向煖輕輕摩擦著程竹的臉蛋。

程竹猛然擡頭。

夏向煖跟她撒了個謊，“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爲什麽會患上抑鬱症？”

“因爲我被韓甯關了幾天，在那幾天裡，我跟你的遭遇一樣，後來他把我放了，我在路上看到溫沐陽跟丁菲……”

“夠了，別說了。”程竹打斷了她。

後面的事情，不用夏向煖說，程竹都知道發生了什麽。

“從那以後，我就跌入憂傷裡，走不出來，無法解脫。”所以她後面給了自己一槍。

她是真的想過要死的。

死了，就沒那麽痛苦了。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程竹語調哀求。

“我現在不也走了出來了嗎？所以小竹，沒事的。”她會永遠陪著她。

夏向煖把程竹從浴室裡帶了出來，她給她找了一身睡衣換上，“要喫東西嗎？我給你做點？”

“不了，沒胃口。”程竹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