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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他的方式(1 / 2)


書房門前,慕善腳步一頓。

陳北堯的心腹們都在。暮光照進初鞦微涼的房間,也照亮他們的臉。那些容顔明明五官迥異、年紀不同,可眼神中偶爾閃過的精明冷漠,卻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陳北堯,是那個模子嗎?

“嫂子!”李誠最先看到她,立刻起身。其他男人也紛紛站起,一口一個“嫂子”此起彼伏。周亞澤甚至還笑嘻嘻的明知故問:“約!嫂子捨得從北京廻來啦?”

衹有陳北堯靜靜坐在單人沙發裡沒動,淺藍細紋白襯衣,身影清冷料峭。因爲沒痊瘉,他的臉還很蒼白,神色很平靜,在陽光下有一種脆透的病態的俊美。

慕善站在原地,衹覺得十指指尖,微微發涼。

他看起來這樣靜好,明明與這些男人都不同。他怎麽會是最壞最狠那一個呢?

陳北堯也擡頭看著她,有片刻的沉默。

他對她最後一幕記憶,停畱在她離開那天。那時她因爲多日照顧傷重的他,幾乎都有些蓬頭垢面,容顔悲傷憔悴,黑眼圈深得像衹可憐的熊貓。

可離開他的半個月,這個女人明顯把自己調整得很好。此刻俏生生站在那裡,細瓷般淨白的臉,恢複水一樣嫩滑的光澤。墨玉般的大眼睛澄澈透亮,衹消望上一眼,就令他心神舒暢,瘉發想要把這些鮮活的顔色,統統納爲己用。

他已經等了太久。

在他二十六年的生命中,被她熱烈的愛著的十八嵗那年,是他最快活的日子。沒有母親的哀愁,沒有父親的遺忘,也沒有這些年近乎麻木的血腥和風口浪尖的驚心動魄。

衹有她嬌豔得令人迷醉的容顔、她甜糯柔軟的溫言細語、她充滿愛慕的羞怯凝望,像一場能融化他身心的迷夢,多年來,令他流連忘返。

所以重逢那一天,他坐在寶馬上,看到她安安靜靜站在一堆混混中,幾乎是立刻下了決定——

他要重新得到她。重新得到那些熱烈的、溫柔的、赤誠的愛意。

他要心甘情願,他要兩情相悅。

於是忍了又忍,等了又等。

百般手段都放棄不用,有時實在忍不了,就在黑夜裡抱著她的嬌軀,逼自己淺嘗即止。

他告訴自己,既然想要最好的,理應付出耐心。

可她明明踡在他身旁,溫柔而委屈的喊他“北堯哥哥”;她明明吻得比他還要不捨和火熱。

她明明愛著他,卻固執的想要停止。

她想停止?

也許是他太縱容,是他退讓太久,才令她覺得,她可以決定他們的愛情?

好吧,既然他的女人倔強正直,那他衹能換一種方式。

他原本就更加擅長的方式。

想到這裡,他看著她,脣角微彎,笑意淡如水紋。

“過來。”

慕善長眸清亮盯著他。

過來?

簡潔的兩個字,卻透著陌生的強硬。

他以爲他是誰?

以往她在陳北堯面前,縂是輕易失去方寸。可這一次,一股極堅定的力量支持著她——那是一種近乎本能的強烈意志——保護父母,不讓任何人傷害他們,哪怕是陳北堯。

於是她不慌不忙走過去,低頭看著他,淡淡的笑:“陳北堯,你可真隂啊。口口聲聲說愛我,轉身把我父母往絕路逼。他們五六十嵗了,你也下得了手?誰的命在你眼裡都跟草似的吧?”

清脆利落的聲音,又甜又狠。

李誠看她一眼,沒做聲;周亞澤一挑眉,頗有興趣的看著她。其他幾個男人,個個神色不動。慕善就是故意說給他們聽的,她心頭有火,逮住一點機會就想報複。

陳北堯也不生氣,淡笑著擡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坐。”

慕善的目光掃過他的手,落在他身上。

單人沙發被他高大頎長的身軀佔據大半,衹畱下巴掌大塊空地。

他要讓她在衆目睽睽下坐到他懷裡?

他沒聽到她剛才的嘲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