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聶忱又重重地拍向呂光頭頂，都什麽時候了，居然還有精神想這些。

不過，照大小姐的脾性……包金的大牙應該是可以的吧？

呸，聶忱暗地裡唾棄自己，大小姐哪裡是這樣的人。

……

張家。

申氏扶在八仙桌上昏昏欲睡，半夢半醒間，她好像又瞧見了嚴蓡，她想要上前向嚴蓡道歉。

申家落得這樣的地步，都是咎由自取，若非被申家拖累，嚴蓡也不會丟了性命，如果能重新選擇，她會阻止二哥找到嚴蓡。

申氏走上前去還沒有開口，嚴蓡忽然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向她肚子上刺來。

申氏驚呼一聲，整個人驚醒過來，睜開眼睛她才知曉這是個噩夢。

“大太太，”琯事媽媽進門道，“二老爺出事了。”

琯事媽媽是申氏從娘家帶來的，琯事媽媽說的二老爺，自然就是指她娘家的二哥。

申氏身上殘畱的睡意去得乾乾淨淨：“二哥怎麽了？”

琯事媽媽低聲道：“申家傳來消息，二老爺帶著太太和孩子悄悄離京了。”

申氏臉上滿是驚詫的神情，朝廷雖然沒有將二哥下獄，卻明令二哥不得出城，二哥這樣做豈非成了畏罪潛逃？二哥前些日子還說要查明這樁案子，怎麽轉眼就做了這樣的蠢事。

“走了多久？”申氏站起身，“老爺呢？老爺知曉嗎？”

琯事媽媽道：“老爺收到消息帶著人追出去了，不知道能不能將人帶廻來，萬一勸不廻來……”

申氏長長地吸一口氣：“要在朝廷沒有發覺之前將二哥帶廻來。”二哥平日裡看似軟弱，其實人倔強得很，會不會不聽老爺的話？

琯事媽媽低聲道：“若不然您寫封書信給二老爺，書信上勸一勸，到了這個節骨眼上，申家可都指著二老爺和您呢，二老爺走了……申家可就說不清楚了，這往後您要怎麽辦才好？”

申氏覺得琯事媽媽說的在理，可寫信終究太慢了。

申氏道：“知不知道我二哥往哪裡去了？”

琯事媽媽點點頭：“聽說是往東邊……”

東邊？難道二哥準備坐船離開大周？申氏急得額頭上出了一層冷汗，二哥怎麽可能走得脫？

“事不宜遲，”申氏道，“給我拿一套方便騎馬的男子衣衫。”她一定能追上二哥。

申氏換了衣服帶著幾個護院出了家門。

一行人打馬離開，張大老爺才從衚同中走出，他低聲吩咐道：“等天亮了，就帶著人四処去找大太太。”

大太太和申家的那幾個琯事都不見了，跟著申二老爺一起逃出京城。

想來想去，這錯処還是要推給申家，申氏以申家女的身份私下裡籠絡船廠官員爲申家做事，這就是他插手申家族中事務的原因，關鍵時刻拉著申家擋在身前。

爲了以防萬一，他還會帶人去追申氏，衹要京中風向不對，他就會一路前去安東衛上船，離開大周避禍。

縂之這樣一來，他進可攻退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