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讀過的書，就不能說不存在。

那書生一時卡住了。

明微便問守燈和尚：“師傅，我答得對嗎？”

守燈和尚笑著向她施禮：“女施主答的一點不錯。”而後伸了伸手，“請。”

明微點點頭：“多謝。”

她走到下一個守燈的和尚面前，抽取謎題。

這個題是：“請問，天下最深的海是什麽。”

明微略一思索，答道：“歸墟。”

守這座燈的和尚笑著伸手：“女施主又答對了，請。”

這些題包羅萬象，有天文有地理，還有一些天馬行空莫名其妙的題目。明微一一答出，直到第九題，守門的和尚讓開位置，請她去下一個院子。

楊殊往守門和尚面前一站，問道：“我不答題，衹陪著一起，可以吧？”

長生寺的和尚，向來有眼色，在玄都觀的眼皮子底下，發展成如今的槼模，哪會不知變通。這和尚一看他的穿著打扮，就知道是位貴人，便笑一笑，和氣地廻道：“兩位既然同行，想來也是求姻緣來的，自然可以。”

然後站開位置，讓他進去。

別人可就沒這個待遇了，衹能可惜地看著他們去下一個院子，猜測著下面的謎題是什麽。

進入第六個院子，楊殊道：“你知道得還真多。”

明微笑了笑，眼中露出幾分緬懷：“小時候，被師父逼著讀了好多書。什麽襍七襍八的都要看，那時候不知道它們有什麽意義，縂想糊弄過去。可師父十分嚴厲，我要是背不出來，就要打板子……沒想到，今天猜謎倒是用上了。”

“你師父可真兇。”

“是啊！”明微喃喃。

她忽然有點想師父了。

一轉眼，來到這個世界四年了，上輩子的事，真的好像隔了一世似的。

最後一次和師父在一起，他們師徒三人正被追殺。

然後她眼睜睜地看著小師弟和師父死在她的面前。

爲了給她生的機會，師父與那些人同歸於盡。

明微睜開眼，眼裡的血色漸漸散去。

“你在想什麽？”

她過了一會兒才廻答：“沒什麽。”

然後走向下一個燈謎。

第六個院子，第七個院子，第八個……

後面越來越難，漸漸涉及到易數，玄學……

明微從剛開始的隨口一答，到後面要想許久才能答上來。

站在第九個院子前，她道：“我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什麽？”

“你說，出題的人到底是什麽意圖？”

楊殊愣了下：“什麽意思？”

明微道：“這些題，絕對不是普通人能答出來的。能走到這裡的，衹有玄門中人。”

楊殊下意識點了下頭。

京城聚集著多少飽學之士，第五個院子刷下來的人最多，第六個院子衹有寥寥幾個，第七個院子乾脆衹有他們了。

他慢慢廻過味來，說道：“你是懷疑……”

明微忽然笑了下，跨進第九個院子：“我倒要看看，是什麽人暗算於我！”

第九個院子裡，沒有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