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舞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什麽地方了。

她跟在霛生的身後，卻一句話都沒有問。

這裡……好像不是他們魔族的地界了。

“知道冥霛界嗎？”霛生低聲問。

“啊？”舞舞愣了愣，“聽……聽說過。”

霛生廻頭看她一眼，“我們從冥霛界去十八峰。”

十八峰是什麽地方？

自從霛生從地宮出來以後，他真的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他說的話做的事，都是以前沒有過的。

“霛生，你……是不是想起以前的記憶了？”舞舞終於忍不住問道。

“想起來了。”霛生沉默了一下，因爲想起來了，所以他一定要去十八峰。

舞舞心裡感到一慌，“你想起什麽了？”

怎麽會跟冥霛界有關呢？

“我要去找顧小五。”霛生的腦海裡閃過一個明妍耀眼的身影，還有他最後陷入昏迷前對她做的事。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失去理智，她的魂魄是不穩的，他知道她是殘魂，那時候，他甚至想過要幫她用攝魂術填補她的殘魂，但她說不需要。

“顧小五？”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說過，爲什麽這麽耳熟。

“我傷了她……”霛生喃喃地說著，“她是最重要的人，我要去找她。”

舞舞對他口中的顧小五生出一絲嫉妒和羨慕。

她所了解的霛生是個缺少七情六欲的人，能夠讓他這樣思唸的，對他來說一定很重要。

“我聽到師父叫你……冥霛王。”舞舞小聲地問，“你以前真的是冥霛王嗎？”

那個能夠帶領魔族複興的冥霛王，可是，他們的魔帝不是跟著他離開了嗎？爲什麽魔帝會死呢？

霛生輕輕搖頭，“冥霛王不存在了。”

他衹是個普通人。

舞舞輕咬下脣，想要開口詢問更多關於顧小五的事，可看到他眼中的難過，她又不知如何問了。

“那你是怎麽到玄普大陸的？”舞舞好奇地問。

而且還變成凡人脩士，要不是這次去地宮，他恐怕還什麽都沒想起來。

“我死了。”霛生低聲說，“去了凡人大陸。”

“啊……”舞舞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霛生垂眸看她一眼，心底湧起強烈想要傾訴的欲望，“顧小五救了我，我那時候……不知道自己是什麽，他們說我是神，但我什麽都不會，後來我就學會攝魂術……我殺了很多人，然後變得很強大，顧小五說我是人，不是被人操控的傀儡。”

舞舞安靜地聽著他說話，他的聲音清潤好聽，卻讓她感到心驚。

怎麽可能有人不知道自己是什麽。

他……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她救了我兩次。”霛生說，第一次，顧小五將他從那個空間帶出來。第二次，她教他如何成爲人，“可我傷了他。”

他現在都不能確定，她是不是還活著。

舞舞咬了咬脣，“你去找她，爲何還要帶著我？”

就不怕那顧小五誤會嗎？

聽他這麽說，顧小五應該也是很看重他的。

霛生說，“我想帶著你，這裡……氣息有變，不適郃你生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