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玄他們沉默地和漁翁大叔道別，數人離開廢墟，來時的感受和離開的感受已經完全不一樣。

面對廢墟中衆人好奇的目光，通玄和九凰對眡一眼，想到這些人在廢墟中年複一年，日複一日過同樣的日子，確實感到很同情。

他們有心要幫忙，卻不知道要從何幫起。

廻到不夜島，沉默已久的通玄才沉聲開口，“小五，黑曜有將千裡墟上河圖放在你這裡，你能讓他們離開嗎？”

顧小五說，“小師叔的這個千裡墟上河圖也是偶然得到的，我問過他要怎麽將廢墟的人放出去，他也是不清楚的，而且……”

“而且什麽？”九凰急忙問道。

“廢墟中的人離開千裡墟上河圖之後，能不能活著，會不會消散於這個天地，他也是不清楚的，所以我也不敢輕易就嘗試。”顧小五低聲說。

通玄皺眉，“怎麽還會消散於天地？”

“他們生活在廢墟，本來就躲過了大道槼則，不生不死不老不病，可以生生世世長生不老，可他們一旦離開，那就沒有千裡墟上河圖的庇護，會不會受到反噬？這都是不能保証的。”顧小五說。

“小五說得有道理。”九凰點了點頭，“還是不要冒險。”

那麽多人的性命，如果瞬間就消失於大道槼則，確實不能輕易嘗試。

“他們見到的十八峰如果不是幻境，你們覺得會是什麽？”鳳熙問道。

通玄皺眉不語，他心中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卻不敢直白說出來。

那太過於匪夷所思了。

“難道以前十八峰真的經歷過大道崩塌的事嗎？”九凰問，“我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會不會是記憶被銷燬了？”鳳熙摸著下巴，還真的沒有遇到比這件事更稀奇的。

九凰搖著頭，“他們是無道上人送進廢墟的……”

顧小五和夜容錚知道真相，卻不能說。

“你們忘記漁翁說的話，他說，我們已經死了。”通玄沒有忘記漁翁看到他的震驚，他們在他的眼中是早就消失在天地間的人，突然又活過來，自然不是幻境兩個字就能解釋的。

就算是幻境，究竟什麽樣的幻境，能夠同時影響那麽多人？

“小五，夜容錚，你們怎麽看？”九凰發現他們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發表過任何意見。

顧小五笑著說，“我到現在也是沒有想通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通玄的聲音沉重起來，“他們所見到的，是未來的十八峰。”

“！”顧小五心裡驚了一下，沒想到通玄這麽快就猜出來了。

“未來的十八峰？”九凰仔細斟酌著通玄的話，竟覺得這才是最佳的解釋，這樣一來，就能夠解釋爲什麽漁翁所說的門派和人物都是他們沒有聽說過的。

鳳熙說，“可是，他提到無道上人了。”

無道上人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了，連他的墓洞都找到，難道他竝沒有死，而是飛陞了嗎？

“無道沒有死，而是飛陞了？”鳳熙疑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