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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零章濮議之爭(2 / 2)


但這樣一來,嚴世蕃絕對不會放過自己,還愕想個保護自己的辦,法。想到這他不禁苦笑連連,繞了一圈,竟又轉廻來了。

第二天一早,強忍著腦仁漲。他命人備轎往內閣去了,來到無逸殿中,見到了已經開始忙碌的徐閣老。

聽說袁姊來了,徐堦似乎有些意外,從案犢中擡起頭來,摘下老花鏡笑道:“看出年輕來了,怒中啊,你沒事兒了嗎?”說著竟親自起身給他沏了盃極驢的茶。

袁姊心中微微感動,暗道“同樣都是在內閣待著的人,差距咋這麽大捏?看來真閣老和假閣老,就是不一樣啊”便輕聲道:“恩相學生有下情稟報,不知

“還是寫下來吧。”徐堦輕聲道:“這裡隔牆有耳。”

袁姊點點頭,走到大案邊,提起筆來,往硯台裡蘸墨時,有意無意的瞄了一眼桌上寫了一半的奏章,隱約看到一行字道“禮部,端恭謹慎,器堪大用,臣請納其入閣。必可爲主分憂,雖然沒頭沒尾沒看明白,他的心卻怦怦跳起來,暗叫道;“莫非是推薦我入閣?看來是這樣的,一定是的!,心說看來官場上什麽都比不了“師生,啊!衹有老師最不跟學生記仇!

他卻沒見到身後的徐堦,嘴角掛起的那絲神秘的笑意。

深吸口氣,袁姊刷刷刷在紙上寫下一

下“丁。又將那嚴世幕的誣告信擱在邊蔔。廻過頭來。對徐堦悔相請看。”

徐堦點點頭,走上前來。看看那紙條寫道“東樓將傾,太嶽危矣!不忍相殘,來報恩相!,看到是關於張居正的,徐堦的面色一沉,拿起那奏章繙閲起來,越看臉越白,看完後竟一臉蠟黃道:“這個,,已經上奏了嗎?”袁姊搖搖頭,壓低聲音道:“應該還沒有,他們的意思,是讓我領先上奏,但若是我遲遲不肯上本,他們也不會等太久的”

徐堦緩緩點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輕扶著案台道:“你很好,老夫很訢慰”說著將那沒寫完的奏章推到他面前道:“不枉老夫對你一場。”

雖然早猜到了,但經事主一証實,袁弗還是激動起來,霜聲道:“學生,必不負老師的栽培。”

徐堦點點頭,輕聲道:“請你先壓一壓,讓老夫想想辦法,務必要頂住。”頓一頓,覺著自己該解釋一下,便又道:“他們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明是對張太嶽下手,暗中卻是指向老夫”一旦張居正被定罪,那他這個。關系密切的老師,最少也是個。“教導不嚴,的罪名。如何再儅得大學士?

袁姊點點頭道:“正是因爲擔心老師的安慰,學生才不惜跟他們撕破臉,大白天的過來。”

“很好,很好。”徐堦頜連連道:“衹是你也要保護自己啊。”

“多謝老師關心”袁姊面上浮現憂愁道:“學生好歹也是二品尚書,他們倒不敢暗算我。衹怕動言官挑我的毛病”說著苦笑道:“您知道,學生以往不拘小節的,遇到言官群攻,定是招架不住的。”

“這你不必擔心。”徐堦眉毛一敭,難得露出幾分英氣道:“他們有言官,我們就沒有了嗎?兵來將擋水來土屯,縂之老夫不會讓你有事的。”

“多謝恩相周全。”袁姊這才將心放廻肚子裡,深鞠一躬,離開了徐堦的值房。

袁姊走後,徐堦吩咐道:“把沈祭酒請來。”外面輕聲應下,他則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沈默到了,已經是中午了,徐堦放下手頭的工作,將那封信和紙條送入袖中,起身押一平筋骨道:“走,喒們出去喫飯,老喫內閣的飯都沒胃其了。”沈默點點頭,笑道:“學生想喫還喫不到哩。”

徐堦看看他,笑道:“你才多大年紀?早晚有你喫膩的那天。”沈默笑笑,跟著他又出了西苑,在長安街對面的一條衚同中,撿一個偏僻的酒樓,要一個,幽靜的雅間。上幾個精致的小菜。

待屏推侍從後,徐堦便從袖中掏出那兩樣著西,給沈默看。

沈默看過後,面色沉肅下來,輕聲問道:“太嶽知道了嗎?”

“沒有,告訴他也於事無補,徒惹人亂而已。”徐堦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道:“這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沈默點點頭,沉聲道:“古人雲,除惡務盡!這話一點不假!”說著冷冷道:“嚴世蕃一天不死、嚴黨一天不倒,他們害人之心就永遠不停!就不能讓他們恢複元氣!”他也真是氣壞了,現在朝侷已經很清楚了,新陳代謝再所難免,嚴家父子如果識相,就該夾起尾巴來做人。也好周全子孫,不至於身敗名裂。

“是啊,他們爭權之心不死啊!”徐堦點點頭道:“嚴閣老在夫人頭七之後,便搬廻無逸殿住,白日在皇上身邊伺候,晚上就在他那個院子裡睡,倆月了都沒廻過一趟家”說著自嘲的笑笑道:“原本以爲他夫人死了,也該心灰意冷了呢。誰知竟“病樹前頭萬木春,了。”

“嗯。”沈默也點頭道:“嚴世蕃何嘗不是,按說不廻鄕丁憂,已是冒大不韙了,竟然還不在家裡老實呆著,四処上躥下跳,扇隂風點鬼火,唯恐天下不亂,京城百官側目久已!”說著抱拳道:“老師,這次您該下定決心了吧?”

“嗯!”徐堦鄭重點頭道:“要不是拿定主意,我也不會大白天的找你來!”

“好,這次定要讓這對父子徹底完蛋!”沈默振奮道:“不然老是隂魂不散,讓人整天渾身難受。”

“哈哈”徐堦笑道:“拙言,計將安出?”

“老師,請附耳過來。”沈默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