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跟她斷了關系！”素怡人看著他，嚴厲的道，“兩個女人裡，必定要有一個人會受傷，如柳懷著你的孩子，你要選誰不是清楚明白的嗎？長痛不如短痛，你把這件事告訴她，她同爲女人，一定會自然的做出選擇的。”

告訴柳鳴枂？

不……他怎麽可以告訴她，他怎麽可以對她這麽殘忍？

鹿悠閉上眼，滿臉的抗拒和隱痛，尋如柳肚子裡的孩子，如果沒有了，那就是沒有了，而如果在，那就永遠是定時炸彈，他沒法一走了之，如果她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那麽柳鳴枂，遲早有一天，也會知道的……

怎麽就陷入了這種境地？

如同睏獸一般，左右爲難。

“素小姐！”

護士從前面跑了過來，走到素怡人面前低低的道，“尋小姐醒了！”

“醒了？”素怡人驚喜的道，她下意識的想要去看她，又知道她現在最希望見到誰，於是轉過身拉住鹿悠的手，“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她！”

“媽……”

“你就不能讓她高興高興？”

鹿悠想起尋如柳蒼白的臉，他心底閃過一絲不忍，終於的妥協了，被素怡人拉了過去。

“如柳，你看，誰來了。”

素怡人走進來，便把鹿悠也扯了進來，她端莊的臉上露出笑容，和藹的道：“你現在還好嗎？肚子裡如果難受，一定要立刻告訴我。”

尋如柳躺在牀上，她蒼白的手背上掛著點滴，嘴脣也是青白的，因爲腦震蕩的原因，她連轉頭都不能轉，一動就想吐。

“我沒事。”尋如柳伸出手撫了撫自己的小腹，目光溫柔，“我能感覺的到，它還在我肚子裡。”

素怡人看著她的臉，無聲的歎了口氣，一個女人做了母親，那真的一切都是本能了，爲了孩子，能做出自己也想不到的事情。

她使了一個眼神，叫鹿悠走過來，見他磨蹭，忍不住伸出手把人拉了過來。

“你……你還好吧。”

鹿悠低聲問道。

尋如柳緩緩擡起眼眸，看向鹿悠。

“我沒事。”尋如柳的聲音很溫柔，“謝謝你來看我。”

她蒼白著小臉，有點柔弱和可憐，鹿悠有些心軟，他垂下眼，輕輕的撫了撫她的頭發：“你好好休息。我在這裡陪你。”

尋如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她閉上眼輕輕的“嗯”了一聲，蒼白的脣角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意。

好像他能陪她，是多麽高興的事情一般。

素怡人低聲道：“那我先出去了。”

鹿悠點了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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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鳴枂帶著柳藝在外面喫了飯，打車廻到了公寓。

梳洗打扮以後，她躺在牀上敷面膜，想到了什麽，拿起手機給鹿悠打電話。

手機響了片刻，電話便被接起來了。

“喂？”

“鹿悠，你媽媽沒事吧？”柳鳴枂擔憂的問道。他一個下午都沒給她打過電話，該不會是有大問題吧？

“沒事。”鹿悠壓低了聲音，他擡起頭，看著尋如柳在房間裡喝粥，她現在不能喫固躰的食物，一喫就會吐，衹能喝點米粥的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