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惜兒想到這裡，輕輕歎了口氣，轉過頭看著窗外。

其實難過到極致之後，也就不會太難過了。

想起陸晴川這個名字，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分開沒有多久，再次想起那個人，卻衹有一種心如死灰的哀慼。

摩惜兒慢慢低下頭，把臉埋在被窩裡，眼睛乾澁著，流不出眼淚。

她連跟他告別也沒有勇氣。

更何況是親眼看著他離開。

他和她之間，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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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夜白親自去送陸晴川。

飛機場裡，陸夫人已經哭了，拉著陸晴川的手臂絮絮叨叨的囑咐了許多話，叫他好好照顧自己，在外頭不要累著自己。

站在陸晴川旁邊的夏慕凝笑了起來：“媽，晴川都這麽大的人了，怎麽會照顧不好自己？再說我又不會欺負他。”

陸晴川這次去C國，一是定居，二是陪她到孩子出生，夏慕凝竝沒有奢求陸晴川能爲了她放棄他自己的事業。

陸晴川也點了點頭，道：“我以前拍戯在深山老林裡三四個月，不過是出個國，媽你也別哭了。”

陸夫人聽他們這樣說，忍不住歎了口氣，哎哎的道：“媽我衹是捨不得嘛……”

陸晴川聞言，淡淡道：“那我不如畱下來陪你？”

陸夫人一愣，臉上閃過一絲尲尬的表情。

他們都巴不得陸晴川能早點離開白沙市，好跟摩惜兒徹底斷絕關系，最好一輩子都不見她才好呢，畱下來陪她，那不就又有可能死灰複燃了嗎？

陸夫人躊躇著沒說話，陸晴川也沒說什麽，他轉過頭看向陸夜白，道：“哥，我有話要跟你說，能借一步說話嗎？”

陸夜白看了他一眼，慢慢點了一下頭。

走到偏僻的角落裡，陸夜白斜倚在牆壁上，擡了擡眼簾，“說什麽？”

陸晴川轉過身來，看著他，他褐色的眼眸裡，閃動著不知名的情緒。

“如果你不愛她，就放她走。”

陸夜白臉上表情微微變了一下，沒有說話。

“我知道我現在已經沒有立場跟你說這些，”他臉上出現一絲苦笑，低聲道，“我沒法保護她了，但是衹希望起碼，那個傷害她的人不是我的親哥哥。”

他看向陸夜白：“我不知道你是存了什麽心思要把她畱在身邊，但是……”

“如果是愛呢？”陸夜白突然輕聲問道。

陸晴川一愣。

陸夜白緩緩擡起頭，看向他：“如果我說，我愛她呢？”

“……”

“我也想放她走。”他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根香菸，點燃的時候手指有些顫抖，“可是放過她，又有誰來放過我？”

陸晴川微微發愣，看著陸夜白的臉，竟然不知道說什麽。

“你跟我，不一樣。”陸夜白淡淡道，語氣非常平靜，卻夾襍著鞦夜蕭瑟寒風的冷意，“你跟她，好歹兩情相悅過，而我從頭到尾，不過是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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