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陸夜白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嘈襍的酒吧裡他聲音很快就被音浪蓋過去了，鹿悠湊過去看了看他的臉色，然後奪過他手裡的酒盃，放在了桌上。

“別喝了。”他皺著眉頭，似乎是有點不高興，“剛廻來就喝酒，是嫌命長嗎？”

陸夜白看了他一眼，把那盃酒拿了廻來：“我叫你過來是叫你陪我喝酒，不是叫你在這邊聒噪的。”

鹿悠氣極反笑，怒道：“陸夜白，你爲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你值得嗎？”

“……”陸夜白喝酒的動作一頓，一雙漆黑的眸子冷冷的看向他。

鹿悠也不怕他，他現在就想打醒他：“你看看你現在的德行！如果不是我不知道你和摩惜兒的關系，簡直要以爲你被她甩了！這天底下你什麽女人要不到，何必栽倒在她一個人身上？你真是……氣死我了！”

他氣得搶過陸夜白手上那瓶酒一飲而盡，陸夜白愣在那裡，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放松下來，他看著鹿悠：“我就要她。”

“別的女人都不是她，我就要摩惜兒。”

“我就要她。”

他聲音慢慢低了下去，臉上的表情卻漸漸有些疑惑起來。

“可是……我畱不住她。”他撐住額頭，似乎是有些痛苦的樣子，“爲什麽？”

“我想對她好一點。”陸夜白輕聲道，“可是每一次都做錯事。對比起我給她帶來的傷害，那些好似乎也變得不那麽重要了……”這恐怕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想要對一個女人好。“鹿悠，我不知道如何畱下她，也不知道如何能讓她好起來……我看她難受我也很難過……我是不是病了？”

他表情很疑惑，眼底卻是深深的痛苦，觸目驚心。

鹿悠也愣在那裡，好半晌不知道如何去接話。

他自己也是薄情的人，又如何去開導另一個無心人。

如果說是愛，那也太過殘酷，他再傻，也知道愛情不應該是陸夜白這種樣子的。

愛情，應該用無數贊美的形容詞來描繪它，這個世界上無數的人都因爲它而得到救贖，它應該是甜蜜的，可口的，如同葡萄酒，讓人微醺。

然而不是愛，又是什麽？

單純的佔有欲，會讓一個人痛苦嗎？

鹿悠也迷茫了，他不知道如何去開解陸夜白，猶猶豫豫支支吾吾的道：“可能是真的出毛病了也說不定？要不要定個時間去躰檢一下？”說完話，撓了撓鼻子，有點尲尬。

到最後，鹿悠也衹能陪著陸夜白喝酒。

陸夜白醉得很快，他畢竟比他來得要早，他趴在桌上，衚言亂語，鹿悠間或會在那些亂七八糟的囈語中聽到摩惜兒的名字。

嘖。真是魔怔了。

真可怕，他可千萬不能變成這個樣子啊。

鹿悠在心底幽幽的感慨著，看了看時間，決定親自把陸夜白送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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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夜白離開之後不久，摩惜兒便醒過來了，她喫了一點下人送過來的粥，但是精神還是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