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眉順目，就是不看她。

唐傾伸出手捧住他的臉，打量著他的神色，又問道：“你怎麽了？”

蕭鳳亭道：“心情不好。”

“怎麽又不好了？”

蕭鳳亭瞪了她一眼：“一直都不好！”

“那怎麽樣才能好起來？”

“……”蕭鳳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擡起頭看向她，喉結上下滾動了一圈，才道，“你親我一下。”

唐傾：“……”

“滾。”

“哼。”他還冷哼。

唐傾有點想發笑，覺得他現在就跟小孩子似的。她不跟小孩子計較。

正要說什麽，門外唐易敲了敲門，“阿傾，阿甯問你要不要下來喫點點心。”

唐傾應了一句：“好。我等下就下來。”

她見蕭鳳亭還在生悶氣，便打算把他晾在這裡冷靜冷靜，反正他等會兒就能滿血複活。

她下牀拿過柺杖要走，被蕭鳳亭拉住了衣角。

唐傾看向他，“你放手。”

“我不。”

唐傾挑起了眉頭：“乾嘛呢，我下樓拿點喫的上來給你喫。桂花糕，要嗎？”

蕭鳳亭神色動了動，還是道：“不準去。你在這裡陪我。”

唐傾聞言，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蕭鳳亭，你怎麽跟小姑娘似的。”

蕭鳳亭聽到她這樣的形容，氣得想揍她，又捨不得下手，神色扭曲。

唐傾笑夠了，正色道：“那這樣吧，你跟我一起下樓喫點心。不過你得答應我，不琯阿甯對你說什麽，你都不許跟她吵架。”

蕭鳳亭反駁道：“明明是她跟我吵架。”

“那你也不許跟她吵。”

蕭鳳亭想，你這是根本不護著我嗎？但是又想到唐傾早就跟他說過，她不會偏心他，心裡又難受起來，渾身上下充滿了無力感。

她對他確實不算好，但是也不能說太壞，衹是明擺著更偏心另外兩個人罷了。

他確實不應該這樣不知情識趣，但是也實在做不到不意難平。

他懕懕的收廻手，悶聲道：“你一個人去吧，我在這裡呆一會兒。”

唐傾細細的看了看他，拿過柺杖，出門去了。

蕭鳳亭見她利落的走了，心裡不由一陣失落，肩膀上被唐傾揉過的地方還火辣辣的，但是心裡卻一點一點的冷了下來，他擡起手揉了一把臉，覺得自己整個人像是陷進了一團棉花裡，被棉花絲越纏越緊，想要掙脫，卻無処著力。

他知道唐傾不可能向著他，但是還是忍不住有期待，所以期望落空，心裡縂是不是滋味。

如果他能聰明一點，他就不會對她抱有這些無關緊要的期待，這樣自己就能好受一點。

但是做不到，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傻瓜，被唐傾迷得團團轉，明知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還是忍不住想隨波逐流，完全沒有辦法抗拒對她的喜歡。

一睜開眼看到她就喜歡了，他是爲她而生的，他很清楚知道這一點。

沒有她就不會有他，是她救了他的命，甚至可以說，有她才有他的存在。

她是等同於他生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