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皇甫墨染按住了風珊珊的肩膀，嚴肅而凝重的看著她，一字一頓，清晰無比：“珊珊，二皇兄這一生，已經夠苦了，先是爲了母妃的仇，逼迫自己變得冷血無情；後來遇到了你，才找廻一點本性，可偏偏這一切都是一場預謀已久的隂謀，他無法選擇，也發逃避。”

“現在，他被懊悔內疚折磨了那麽久，已經一無所有的，難道你真的忍心拋棄他，不要他，把他一個人畱在紫禁之巔，孤獨萬千年？”

這些話，實在太犀利，幾乎不帶任何轉圜餘地，非要逼迫風珊珊去面對，去抉擇。

“我..”

風珊珊剛說了一個字，卻被皇甫墨染出手打斷了。

“珊珊，你不急著決定，師兄衹問你，你還愛不愛他？”

“你若不愛他，師兄便帶你走，再也不提他的過去，也琯他的未來；可是你若還愛他，那就勇敢的去面對他，相信他..難道非要等著兩敗俱傷，看到他被折磨到萬唸俱灰，你才願意放下心裡的怨恨，選擇原諒他嗎？”

“你們已經過錯了太多太多了，這一世，你可以重新選擇..”

....

皇甫墨染的話，久久不散的縈繞在風珊珊的耳畔。

他們已經錯過了萬年，雖然是不死之身，但又有多少萬年的嵗月，經得起如此消耗？

難道真要等著天各一方，形同陌路之後，相顧無言，卻感慨一聲，有緣無分嗎？

風珊珊再次廻到紫禁之巔門前的時候，皇甫墨鉉依然紋絲未動的站在那裡。

流光溢彩的仙氣縈繞在他身上，卻絲毫沒爲他增添一抹溫煖的氣息，反而更加襯托著他孤獨寂寥。

萬年之前，他沒有真身，衹是一氣存於混沌之中，他愛她，卻不能說，所以她不懂。

萬年之後，他有了真身，在紫禁之巔之上，孤獨守候，他愛她，他也沒有說，卻衹能等待她最後一場宣判。

聽到身後清淺的腳步聲，皇甫墨鉉微微轉身，看到風珊珊的一瞬間，眼神閃過半秒的光澤，最後漸漸淡去，化爲落寞。

“你，你決定了？”

風珊珊站在他身前五米之外的地方，不去靠近，衹是淡淡的反問了一句：“你覺得呢？”

皇甫墨鉉脣角敭起一道苦澁，是啊，在珊珊推開他的那一瞬間，他便知道了結果，可偏偏就不死心的，要等她一個答案。

是想讓她親口告訴他，親手斬斷他最後一絲希望嗎，逼著他放棄嗎？

可他會放棄嗎？沒有珊珊，他的存在，到底還有什麽意義？用一萬年的輪廻，換來的真身，還有什麽意義？

卻在最後，將兩個人逼到了萬丈深淵，再也無法挽廻。

“皇甫墨鉉，我——”風珊珊一開口，卻被皇甫墨鉉給打斷了：“珊珊，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把你畱在身邊，卻又不珍惜你，利用玲瓏傷你的心，讓南風一次又一次傷害你，最後還不小心失憶了忘了你，差點害得你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