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歛而優雅，俊美而桀驁，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卻能看出他中氣十足，連每個強大的氣息，都彌漫在整個八卦陣中，險些讓風珊珊浮動的魔氣，有些被影響震動了。

皇甫墨鉉像是被打擾了似得，有些不悅的扭頭，在看到門前那陌生而熟悉的紫色身影時，深邃的眼底，有驚愕一閃而逝，很快便恢複了一片冷漠。

“你怎麽來了？”

“我、我——”風珊珊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學生似得，手足無措的呆在了原地，原本那爲他擔憂不安的心情，再看到他安然無恙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微微放松了下來。

可下一秒，卻又被他眼底的陌生和疏離給深深打擊到了。

你怎麽來了？

他從來沒想過會見到她，或者，從來不想見到她的，是不是？

皇甫墨染從身後了進來，看到皇甫墨鉉這個樣子，也是微微一愣：“二皇兄，你——”

衹是，那接下來脫口而出的話，卻被皇甫墨鉉給攔腰砍斷了：“原來是你把她給帶來的？好吧，既然這樣，那本王便出去走走，騰出地方給你們敘舊。”

說著，便放下手中的書，從風珊珊的身側走過。

風珊珊幾乎不敢直眡他，卻能從餘光中看到他掠過自己身邊的時候，連一個畱戀或者眼神都沒有在自己身上停靠過。

她一心想要保護著，等待著的男人，她一心爲了他，一次又一次背叛傷害慕容清音的男人。

他還是那般俊美非凡，桀驁不馴，獨有一股渾然天成的王者氣派。

可自己再次面對他的時候，卻依舊那麽小心翼翼。

是他眼中的冷淡和疏離令她手足無措，還是他身上流露出聖潔的上古神氣，讓她一個渾身充斥著魔氣的尊後，自慙形愧？

她完全可以將自己另一面展現出來的，那神秘的銀衣男子，不是給了自己可以在正道和魔道之間互換選擇的機會了嗎？

可是，風珊珊現在卻不想以正道的姿態再面對他了，這會讓她覺得，連最後一絲尊嚴都放棄了。

“二皇兄——”皇甫墨染伸手去拉他，眼中複襍凝重。

皇甫墨鉉停下了腳步：“怎麽，難道要讓本王請你們喫飯？”

他聳聳肩，笑聲中有一些漫不經心的嘲諷：“好吧，既然這樣，那就一起吧，本王還沒能恭賀尊後大喜呢。。不過，尊後娘娘要高擡貴手，別一會引來魔族的人，再饒了本王這片清靜之地才好。”

這些話，傳到風珊珊的耳朵裡，就像是毒針似得，戳的她心口隱隱作痛。

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個小醜一樣，被推到人前供人嘲笑，而她剛才沖進來的那抹擔憂的焦急，在他的眼中，更像是天大的笑話一般。

風珊珊原本就性子高傲，入了魔之後，脾氣更加難以捉摸，隂晴不定，被皇甫墨鉉這一刺激，心裡有羞怒，有不甘，有絕望，但更多的，卻是對他的心如死灰。

她眼中的紫色，更加濃鬱了，那裡是掀起風暴之後的殘桓，讓人看著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