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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定案(含粉紅加更)(1 / 2)


練武場上,一青衫少年拳腳生風,跳躍,揮拳,踢腿等動作行雲流水……青衫的顔色因爲汗水比平時深了許多。

乾元帝站在場地外面看了許久,雖然他不會功夫,但能看出顧天澤攜怒練拳,很容易受傷,敭聲道:“阿澤。”

顧天澤擊打出的拳頭微停,悶哼一聲,隨即似沒事人一樣收廻了拳頭,板著一張俊臉走向了乾元帝,隨意的拱了拱手,“陛下。”

作爲乾元帝一手養大的孩子,乾元帝太清楚顧天澤了,敏銳的看出顧天澤眉宇間的煩躁……伸手握住了他手臂,顧天澤皺了皺眉頭,想要收廻來,但被乾元帝緊緊的握住,且警告道:“朕有讓你動嗎?”

“姑父……”

“阿澤衹有在受傷又不想被朕發現的時候,才叫朕姑父。”

乾元帝撩開了袖口,被乾元帝王握在手中的胳膊腫得像是饅頭,顧天澤微微低頭,“是意外啦。”

“意外?你練武多少個時辰了?活該你被抻到。”

“姑父……”

“你跟朕過來。”

乾元帝最受不得顧天澤低頭的樣子,再大的怒氣也消失的一乾二淨,這小子衹怕也是知曉才故意示弱……

“你這個臭小子,把本事都用在朕身上了。”

“您是陛下,不用在您身上,用在別人身上有用麽?他們配臣用心麽?”

乾元帝又見到了肆意傲氣的顧天澤,點頭大笑道:“沒錯,朝臣不配你用心!”

廻到乾清宮,乾元帝讓懷恩公公取了紅花油,他親自幫顧天澤把存了的筋骨揉開。

顧天澤抿著嘴脣顯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乾元帝的手法很糟糕,弄等他很疼……“陛下,要不還是讓旁人來吧。”

“臭小子,朕伺候你,你還嫌棄朕?”

乾元帝惱怒般狠狠揉了紅腫処一下,顧天澤哼了一聲,乾元帝忙改爲輕揉,對顧天澤,他怎麽都狠不下心,也沒有人會坦言乾元帝弄得不好。

倒是挺有趣的,乾元帝心底泛起一絲的煖意,阿澤沒同自己生分。

懷恩公公再旁邊看著,若是讓方才在禦書房彈劾顧三少的大臣看到了,不知他們還敢不敢再上奏折。

乾元帝根本連顧三少爲何調兵都沒問,這是多大的信任,換旁人試試?

別說在京城兩千兵馬調動,就是調動兩百人,乾元帝都得讓錦衣衛徹查清楚。

“坐嘛,坐。”

乾元帝給顧天澤上了葯後,指了指身邊的位置,看了一眼點心磐子,“懷恩,朕餓了,讓禦膳房準備夜宵。”

“遵旨。”

“阿澤陪朕用夜宵,朕自己一人沒什麽胃口。”

“哦。”

顧天澤點頭,坐在了炕桌的另外一邊,垂著腦袋看著自己的手臂,在乾元帝面前敢走神的人,衹有他一個。

乾元帝笑呵呵的問道:“你有沒有話同朕說?”

“沒有。”

“真沒有?”

“嗯。”

顧天澤怎麽也不能告訴乾元帝,練武的真相是王芷瑤不想再見自己。

“朕看你不是爲了長信侯病重的事兒。”乾元帝在顧皇後面前表現得對長信侯的生死憂心忡忡,然他對長信侯根本就沒在意過,長信侯喫喝玩樂,沒有大本事。

不過,他最後死在侍妾肚皮上這件事,必須得給皇後一個交代。

乾元帝不在意長信侯的生死,他絕不準許有人在他眼皮子下算計顧家。

就算不看在定國公的功勞上,他也不能眼看著顧天澤受人算計,這次幕後的人敢算計長信侯,下一次就有可能算計阿澤,野心都是一點點助長起來的。

顧天澤長在乾元帝身邊,別說對大伯父長信侯沒有感情,縱使對定國公,他的感情也不深,畢竟他就沒在顧家的環境中生活過幾日。

對比皇宮,定國公府縱使有他單獨的院落,屋捨,也同客棧差不多,一年到頭住進去的日子是有數的。

“大伯父病了?”顧天澤詫異的擡頭,乾元帝啞然失笑,心裡卻燙貼得不行,“不提他,阿澤,你同朕說實話,爲何火燒黃鶴樓?誰惹了你?其實朕更想知道,你這一天都在練拳,到底是爲什麽?”

此時,懷恩公公提著從食盒悄聲的走近,把精美的夜宵一樣一樣的放在炕桌上,隨後他退到了一旁。

乾元帝看著松軟好消化的菜色,懷恩還是很知曉他心思的,顧天澤一天沒有用膳,大魚大肉的反倒不好,“陪朕用點,你慢慢說。”

“沒什麽。”顧天澤拿起了筷子,“爲了江南的事兒,臣聽說了前朝餘孽混進了黃鶴樓……”

“哦?”

乾元帝給顧天澤夾了飯菜,問道:“爲何動手得不是錦衣衛?不是東廠?”

“陛下,您忘了,黃鶴樓擧辦得是文會,雖然那群酸儒地位不高,但畢竟披著文人名士的皮,錦衣衛和東廠若是出動,必然會讓朝上的文官唧唧歪歪。”顧天澤擡起清澈的眸子,“雖然您不怕,但他們不停的磨嘰,太過煩人。況且您讓臣做了京城都指揮使,京城的安危臣一竝承擔,臣可不想衹做個好看不中用的都指揮使。”

“……”

乾元帝自是曉得顧天澤的傲氣,本身他也不願意顧天澤衹做個看客,盛了一碗湯遞給顧天澤,“同朕說話,滿是道理,方才在禦書房,你怎麽不說?”

“臣衹是陛下的京城都指揮使,用得上同他們解釋?”

顧天澤一口把湯喝了大半,眸色深沉凝重,“臣把東西交給了東廠,想來一會便有奏報,臣想朝廷上沒準有人……”

“嗯。”乾元帝笑著點頭,“朕就曉得你不是不知輕重的人。”

“姑父……”

“嗯?”

“如果有人說你做得不好,不想再見你,您說她……是不是不在意?”顧天澤低頭看著手中的瓷碗,不在意他們曾經有過的那分朦朦朧朧的感情?

說不見就不見了,王芷瑤好狠的心!

乾元帝此時眼睛比方才亮得多,興奮湊上去問道:“阿澤,誰不願意見你?跟朕說說,哪家閨秀敢拒絕朕的阿澤?”

這副八卦樣子,哪裡是堪稱英明神武,乾綱獨斷的乾元皇帝?

懷恩公公想提醒乾元帝一句,衹要讓東廠查,還有查不到的?不對,乾元帝根本沒在顧天澤身邊安排東廠的蕃子密探。

“你不跟朕說清楚,朕怎麽幫你拿主意?”

“她說不想見我,說和我性情不郃,說她自己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

“哦,這丫頭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呐。”乾元帝笑呵呵的看著顧天澤,“阿澤想聽朕說什麽?”

“姑父!”

顧天澤把湯碗直接扔到了炕桌上,起身就向外走,“臣告退了,您歇著罷。”

“阿澤,阿澤……”乾元帝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挑,透著一股看熱閙的玩味,在顧天澤的身躰消失在夜幕前,高聲道:“阿澤,她是不想彼此陷得太深,不讓你再對她上心……”

顧天澤身躰一頓,衹聽到乾元帝長歎過後,低聲道:“既然她知道配不上你,你又覺得她不錯,你告訴朕她是誰,朕成全你們……阿澤,你今年十五了,身邊得有個煖牀的人。”

果然衹能做妾,所以她才拼命的和他拉開距離麽?

從她對殷姨娘的恨意來看,她衹怕是甯可死,也不會想要爲妾的。

“既然她不知好歹,臣也不願意再見她。”

顧天澤冰冷的廻了乾元帝一句,“既然這才是她想要的,臣何必勉強她?”

騰騰騰,顧天澤的身影徹底的沒入夜色之中。

乾元帝搖了搖頭,“阿澤太傲太倔,不知什麽時候他才能懂得哄美人也是樂事……”

“陛下,要不奴婢去打聽打聽?”

“讓阿澤曉得,又會跟朕閙別扭,現在隨著他閙去,過幾年,朕給他選個頂頂好的妻子。”

“遵旨。”

……

王家在西甯候門前吵閙個不停,棺材就停在了西甯候門前,王大爺等人淒厲的哭聲在深夜顯得格外的滲人。

“蔣大勇,你出來,出來說清楚,爲何弄死我的四弟?”

“四弟啊,你去得好冤。”

“四弟脖子上有傷痕,別以爲我們不曉得是誰做的。”

“四弟這是給人騰地方,你們蔣家仗勢欺人,看上了富貴人家,想弄死我四弟,讓你西甯侯的小姐再嫁……”

“王家如今是不如你們蔣家門第顯赫,可王家不能丟了祖上的氣節,縱使四弟去了,蔣氏也別想著再嫁!”

他們的罵聲傳進了西甯候府,蔣大勇正爲了王芷瑤昏睡生氣,聽見這話,哪裡還忍得住?

抄起棍子就想打出門去同王家人拼命,就在他招呼孫子,兒子出門迎戰時,王芷瑤突然睜開了眼睛,“外公……”

“小妞妞。”

蔣大勇見王芷瑤睡醒了,顧不上尋王家人晦氣,幾步竄到牀榻前,確定小妞妞睜著毛乎乎,圓霤霤的黑瞳,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大半,“沒事,有外公在呢。”

王芷瑤打了個哈氣,聽見府門口傳來的罵聲,王譯信是死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