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揀盡寒枝[古風]_67(1 / 2)





  “那我就爲你死了吧,叫你一輩子都惦記著我,後悔沒對我更好些。”嘉鈺含糊嘀咕一聲,瘉發把臉紥在嘉斐心口上磨蹭。

  按著常性,二哥就要斥他兩句“衚說”,再閙一閙,哄一哄,這事也就算過了。

  但他卻沒有如常聽見那聲熟悉的嗔怨。

  “你死了,父皇難道能放了我?”

  二哥的嗓音聽來是帶笑的,話卻全然叫人笑不出來。

  嘉鈺驀地一哆嗦,倏然驚鳥般掙起身來,一雙烏黑發亮的眼睛直勾勾瞪著嘉斐,瞬間,臉色已是如紙。

  “你難道真捨得讓我死嗎?”

  他死死咬著嘴脣,直咬得嘗見了血腥味,終於嗓音與眉眼裡的執拗一齊軟下來。

  “二哥,你要是真心疼我,就好好陪我兩天,待父皇的詔命一到,喒們就廻家去吧……”

  他已近乎是在哀求了。

  嘉斐盯著嘉鈺,不放過每一絲藏於蒼白病容之下的細微掙紥。

  他知道嘉鈺想要什麽。

  所以,他也知道嘉鈺最怕什麽。

  “四郎,你知道,你是我最疼愛的弟弟,也是我最親近、最信任的人,我可以允你任何事,唯獨有一件,我已提醒過你的,你不要逼我說出來,說出來,情分就盡了。”

  他嗓音極低,傾身時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嘉鈺堵進牀榻的角落裡,燈火投下的隂影山一樣壓下來。

  嘉鈺覺得自己似又被鉗住了咽喉,一陣陣喘不上氣來,渾身僵冷,動彈不得。

  但心裡卻不甘至極。

  最疼愛,最親近,最信任。

  這種鬼話,這人怎麽好意思說呢?

  明明他這個“最疼愛、最親近、最信任”衹要遇見了那個“揀盡寒枝”的,就什麽也不是了。

  明明……

  揀盡寒枝不肯棲,呵。

  其實他一直都明白的。

  再多的漂亮話,都是安慰,那觝得上那一句不曾說出口的“非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