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揀盡寒枝[古風]_55(1 / 2)





  和東廠的人一起去。

  不要讓盧世全抓住她。

  也不要把她帶廻來。

  童前左思右想,問:“不用先報王爺知道嗎?”

  四殿下一臉似笑非笑的尖刻,因常年病苦而虛弱蒼白的臉,配上肖似萬貴妃的如畫眉目,瘉發如有鬼魅之氣。

  “你現在去報,打算和二哥報什麽呢?”

  於是童前嚇得扭身就往外跑,拽起玉青,兩人追上盧世全派出的衆東廠番子,一直在山裡折騰到深夜,才灰頭土臉的廻來。

  山路上擧起的火把,遠望之,如巨龍遨遊夜空。

  童前和玉青兩個站在大殿下,看著負手而立的靖王嘉斐。

  一整天了,王爺就一直這麽站著,也不知究竟在想什麽。

  又或者,怕是已什麽都想到了。

  童前下意識往前邁了一步,拱手喚一聲:“王爺……”卻又僵住了。

  實難啓齒。

  那一刻的童前,不願承認,卻也無法否認,心下一片慌亂。

  凡擧能入錦衣衛者,沒有真本事,沒見過真陣仗,是不能夠的。

  這許多年來,童前自認辦過密案上過殺場闖過了生死侷,早已看慣了大風大浪,莫說殺人,便是殺女人,殺孩子,也早習以爲常。

  但就在今日,就在方才,他親眼看見一個手無寸鉄的妙齡少女在荒山野嶺之中被數十名東廠番子圍追堵截逼上懸崖,而就在他以爲她怕是要扛不住了將會跪地求饒,甚至已開始尋找時機打算殺她滅口時,她卻遽爾冷笑一聲,飛身躍下斷崖。

  根本來不及阻攔。甚至沒有慘叫。

  童前曾經見過啼哭打滾的僕婢,見過瑟瑟發抖的民女,也見過絕望自盡的命婦,卻從不曾見過女子如斯勇烈。

  那最後的一抹冷笑,就倣彿是在嘲弄,嘲弄逼迫她的人,嘲弄他們這些無能的男人,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剜進了心裡。

  而這把刀,竟是一個不及雙十的少女刺出的。一個他原本要殺死的少女。

  這個蕭綉娘是四皇子殿下的人。

  她爲什麽要逃?又爲什麽要死?

  她的死,四殿下知道多少?王爺又知道多少?

  他該如何向王爺說……究竟如何說,才不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