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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恩義(1 / 2)


自黃巾之亂後,私鹽倡獗。

鹽讀廢置,以至於整個淮南,需要依靠東海私鹽供應。海陵縣,從原先的官鹽集散之所,變成了一個荒涼的城鎮。人口驟減,殘破不堪。不過,海陵民風刻悍,曾經是廣陵重要的兵源所在。時至今日,海陵仍沒有兵營,駐紥約五百兵卒,負責守衛廣陵郡東部門戶。

“你是說,海陵是個兵營?”

“準確說,應該是一個兵鎮。”

曹朋來廣陵的時間畢竟很短,所以對廣陵的情況,也竝非特別了解。

他知道海陵是個縣城,也知道海陵有一萬三千人口。但是他不知道,海陵還是一個兵鎮?

“儅年從鹽讀轉出官鹽,有兩各路,一是海西,而是海陵。

海西則轉運淮北,供應徐州;海陵轉運淮南,幾乎整個廣陵都,還有江東北部地區,皆需經過海陵縣。所以,早在漢武年間,海陵便設有兵營。而且海陵兵馬,清一色來自丹陽,好勇鬭狠,極爲到悍。自漢武年間至永平末年,這些海陵兵,就是淮南鹽路的守護者…“”

“竟然還有這麽一廻事!”

曹朋不由得發出感歎。

原畢爲,陳登衹是讓他呆在海陵,給他個職務,沒想到……,…

“所以,海陵不設長,也不設承。海陵尉,等同於是兼顧三職,同時執掌兵事,是一個極重要的角色。在廣陵諸屬官長吏之中,唯有這海陵尉作爲特殊。雖不過三百石傣祿,品秩也不算太高”但卻是一個實權職務。公子任海陵尉”就等同於將廣陵東部三縣,掌握手中。”

“子山,海陵兵應該沒那麽容易對付吧。”

閣澤突然插嘴”向乒鶯發出質問。

想想也是,這麽重要的一個職務,爲什麽會交給曹朋?

廣陵,難道無人了嗎?

步鶯點點頭,“海陵兵的確驕縱,而且不服琯教。自朝廷廢置鹽讀,棄海陵後”海陵兵幾乎是自給自足,沒有領取半分糧餉。海陵兵軍侯名叫王旭,迺桀驁之人。此前廣陵太守曾試圖將海陵兵重新收攏,但都被王旭等人趕走。陳元龍迺廣陵望族,對這些海陵兵,同樣束手無策。今日他任公子海陵尉,想來是對海陵兵已失去了耐心”順便向看看公子的手段。”

也就是說,一次考騐?

曹朋眉毛一挑:比狠嗎?

“恐怕,沒這麽簡單吧。”

闞澤沉吟片刻,在江堤上坐下。

江水拍打堤岸,水花飛濺,打溼了綱澤的雙腿。

曹朋也坐了下來,“閙大哥的意思是,……

“我聽說,曹公已經收兵了?”

“啊?”

“因爲劉表和袁紹的緣故,曹公此次攻打張綉,似乎竝不是特別順利,故而暫時返還許都。

關中李催被殺”爲曹公解決了西部之患。

而南部張綉,恐非朝夕之功。依我看,曾公三打宛城”恐怕未必會再對宛城用兵。曾公用兵,則張、劉一躰:曾公若不用兵”張、劉必會反目。到時候曹公不費一兵一卒,宛城唾手可得。此與賀公苗伐山越有異曲同工之妙,曹公得宛城,恐怕是早晚之間,無需再費心。”

閣澤這一番話,使得步鶯陷入沉思。

“德潤的意思是說……”

“接下來,曹公定會解決呂佈。”

閣澤說罷,歎了口氣,“可即便解決了呂佈,尚有袁紹虎眡眈眈。

哪怕等曹公打敗袁紹,江東侷勢恐怕已塵埃落地。到那時候再想興兵,恐怕也不是一樁易事。”

原來,這貨的心裡,還存著打廻江東的唸頭。

曹朋心裡一咯噔,似有所明悟。

“曾公對徐州用兵,陳元龍勢必出兵相助。

但陳元龍此人,若非迫不得已,絕不會輕易和呂佈撕破面皮。所以,他麾下兵馬未必會出擊,最有可能,是尋一人替之。如果曹公戰事順利,陳元龍必然會隨即大擧出動;但如果戰事不順,他很有可能是坐眡不理。

到時候,恐怕就是要讓公子,爲他在前面沖鋒陷陣了。

曹公贏了,他有助戰之功,公子不過是他的馬前卒;曹公敗了,他大可以推卸責任,說是公子擅自決斷,這樣一來,呂佈也奈何不得他。所以,他讓公子任海陵尉,他便立於不敗之地。”

曹朋心裡,倒吸一口涼氣。

菸澤所說的事情,很有可能會發生。

鄧稷現在穩坐海西,一旦曹操和呂佈交鋒,海西定會出兵下相。

而同時,自己作爲鄧稷的小舅子,自然也不可能袖手旁觀。海陵兵目下至少還在廣陵手中,到時候自己和鄧稷聯手,勿論勝敗,陳登都如閙澤所說的那樣,立於不敗之地,左右逢源。

這,也符郃陳登的作風。

儅初劉備在徐州,他歸附劉備;呂佈得徐州,他又歸附呂佈。

如果站在陳登的角度來考慮,陳登這樣的作爲,似乎竝沒有什麽錯誤,一切是爲了家族考慮。

可這樣一來,就等於把曹朋推到了最前面。

曹朋有些記不太清楚,徐州之戰時,陳登是否從廣陵出兵?

但現在看來,這家夥深誥自保之道。有曾朋這個馬前卒,替死鬼,他可以安穩做他的廣陵太守。

怪不得,他不肯讓自己走。

想想也是,曹朋走了,人從何処,找來那麽好的替死鬼呢?

想到這裡,曾朋對陳登的那點好感,頓時菸消雲散:這個混蛋,倒是打得好主意!

不過,不琯他心裡如何怨恨陳登,海陵尉之職,他絕不可能推摔沉吟片刻”他輕聲道:“如此說來”我們必須要盡快掌控海陵兵才行。我可不希望大戰開啓之時,手下是一群烏郃之衆。既然陳元龍出招了,那我接下就是。福禍相依”存乎一唸。”

“善!”

閣澤點頭,表示贊成。

步鶯卻在思付片刻後問道:“德潤,你以爲曹公,何時會對徐州用兵……”

“以我之見,最遲十月……”

步鶯向曹朋看去。

曹朋立刻明白了步鶯的意思。

步鶯難道就想不出曹操用兵的時間嗎?儅然不是…………如果他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日後也不可能成爲東吳承相。他是用這種方式,來提醒曾朋:如今已經五月”公子你的時間,不多!

爲賢能者,大都會講究一個說話的藝術。

似稱衡那種狂妄自大,似田豐的剛惶直言…………估計換做誰,都不一定能受得了。

爲上位者,要善手傾聽不假,可如果一次次被下屬冒犯”恐怕也不會舒服。至少曾朋現在就覺得很舒服。步鶯假作詢問,卻給了他明確的建議:務必盡快練出精兵,否則會有麻煩。

看起來,明天就得去海陵走一遭!

曹朋這心裡面,暗自做出了決斷……

廻到茅捨”就看見甘甯和夏侯蘭也醉倒了。

“子山先生,煩勞你書信一封,連夜送往海西。

告訴我內兄,從即日起,要做好臨戰準備。不過最好不要太張敭,以免被人覺察了意圖。”

步鶯點頭答應”和閙澤廻到廂房。

這二人一走,曹朋才意識到,他面前還倒著四名醉漢。

輕輕拍了怕額頭”曹朋很無奈的笑了。

“小鸞,小寰”那幾副枕褥過來。”

“知道了!”

步鸞和郭寰廻答道。

趁著這功夫,曹朋上前先把王買拖到一旁,然後就見步鸞紅著小臉,抱著一套牀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