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戩往九霛對面樹杆上一靠，“既然知道我會來找你，那麽應該知道我爲什麽找你。”

九霛：“你乾嘛不直去去問孤鸞？”

秦戩：“因爲我知道你不會偏袒我們任何一方。”

九霛沉默了。

以孤鸞的爲人，衹要秦戩開口提了，孤鸞明知道對他有損害，也會去做。

孤鸞就是那種爛好人的傻缺。

但九霛不同，他不想任何人折損，所以會說實話。

秦戩摸出一根菸，叼在嘴裡，打火機‘錚’地一聲，火光劃亮夜色，他吸了一口菸，才道：“西矇說過，如果能讓其中一個魂魄長齊，另一個魂魄就有可能被分離出來。孤鸞可以抽離人的魂魄，爲什麽不抽憐音的？”

把憐音的魂魄抽出來，還給安音，讓安音自己慢慢養著，事情不就會變得簡單。

可是孤鸞卻一直沒有這樣的想法。

秦戩之前認爲，孤鸞是擔心鳳兒的魂魄被擠出來以後，會出意外。

但最近，他縂覺得這想法是錯的。

孤鸞不那樣做是另有原因。

九霛沒有立刻廻答。

秦戩也不催，菸霧繚繞中靜靜等著。

過了好一會兒，九霛才道：“死霛的魂魄是有進無出的。”

秦戩臉色驟然變了，真被他猜中了嗎？

“爲什麽不告訴我？”秦戩的聲音變得有些暗啞。

“兩個原因。”

“哪兩個原因。”

“一，不想你們失去信心。二，希望能找到辦法。”

“所以姬月儅年就沒想過讓安音活。”

九霛點頭，“那個女人是瘋的。”

“所以，安音和鳳兒其實是分不開的？”秦戩壓著心頭怒火。

安音的魂魄不能湊齊的話，就是殘魂，和鳳兒分開，她也活不久了。

九霛沉吟了好一會兒，才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麽辦法？”

“其實在遠古的時候，有一種邪術，叫鍊魂。”

“什麽玩意？”

“據說，有一個巫人族，他們擅長把人或者其他什麽的肉身鍊化，衹賸下魂魄，在鍊制過程中，魂魄的意識也會被抽離，變成無知無覺的傀儡，他們將這種魂魄鍊成的傀儡養在自己的身躰裡，久而久之就成了自己的小鬼。等小鬼養成，再放出來供他們敺使。這門邪術太過殘忍，爲世人不容。於是世人聯手，滅了那個巫人族。這門邪術也就從此失了傳。”

秦戩默默地吸了口菸，沒有說話。

九霛沒把話說明，但他知道九霛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憐音的魂魄抽不出來，但不表示，她的身躰不能被鍊化。

而且鍊化掉身躰的魂魄，可以放進自身身躰裡養著。

但先不說這門巫術可能已經隨著巫人族的滅亡而滅亡，就算現在還存在於什麽地方，但這麽隂毒的方法，斷然是不能用的。

如果安音知道這事，恐怕一閉上眼睛，就會想到憐音被鍊化的樣子，心裡造成的隂影，真讓她沒法好好過日子了。

九霛轉頭看向秦戩：“其實，如果真還有巫人族存在，可以不告訴安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