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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1 / 2)





  馬腳子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休息喝水,而是先給騾子喂草,喂了一會兒才有人去附近的谿裡打了水過來,架起一口鍋子,添木頭燒起了熱水,牛棚裡有了亮光。

  蔣遜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背靠根木柱,說:“附近還有谿呢?”

  賀川問次松:“谿離這兒近嗎?”

  “近,就在那邊。”次松指了一個方向,“一直往那裡走就能看到了,你們要是想去,我待會兒帶你們過去。”

  次松的同伴打了幾碗酥油茶,遞給他們一碗,說:“這裡海拔高,你們喝一點,晚上能睡好。”

  酥油茶有一大碗,顔色很誘人,賀川道了聲謝,把茶碗給蔣遜,蔣遜又渴又餓又冷,馬上捧著碗喝了一小口。

  她第一次喝酥油茶,這味道進了嘴裡,有點接受不了,她沒吭聲,又接著喝了幾口。

  次松帶了乾糧,分給賀川和蔣遜兩個,有人還煮了碗泡面給他們,蔣遜沒好意思要,就一碗而已。

  賀川倒沒客氣,接過面碗,把壓縮餅乾和牛肉乾都給了他們,賸的不多,各有兩包。

  他把泡面給蔣遜,說:“喫了。”

  蔣遜小聲說了句:“你也好意思。”

  賀川笑著:“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蔣遜哼了下,這次沒再推,把酥油茶給了賀川,立刻低頭喫起了面。賀川喝了一口酥油茶,頓了一下才喝第二口,等蔣遜面喫了快過半的時候,他又把茶碗遞到她嘴邊:“再喝幾口。”

  “不了。”

  “喝。”

  碗就在嘴巴前面,蔣遜就著他的手又喝了兩口,喝完了說:“你這是喝不下了讓我喝?”

  賀川沒理,把賸下的酥油茶一口悶了。

  火坑邊上很煖和,坐久了,凍冰的手腳都活了廻來。

  天色已經全擦黑,紅紅的火光照著每一個人的臉。有人帶了酒,分了一圈,賀川和蔣遜也有份,沒有多餘的碗,就用酥油茶碗盛的。

  賀川喝著酒,問:“那吊橋怎麽會斷?”

  次松的臉黑紅黑紅的,酒喝得有點多:“幾天前被雪壓壞了,我們都不知道,今天早上五點就出來了,到了這裡才知道。”

  賀川問:“幾天前下過雪?”

  “下過,這裡經常下雪,這兩天天氣還好。”

  “你們那騾子馱的東西有多重?雪都能壓壞吊橋,騾子能過?”

  次松說:“能過的,估計這吊橋之前就壞了,還好前幾天我們沒有過來,要不然肯定要掉下去。”

  另一個正喝著酒的人突然說:“聽說那天是掉下去一個人。”

  次松說:“沒掉,是差點掉下去,不過摔傷了,你剛才沒有聽仔細。”

  “那應該是,要是真的掉下去了,肯定要死了。”

  蔣遜喫飽了,烤著火問道:“你們這樣走一趟要花多少時間啊?”

  次松說:“一整天,有時候要在路上好幾天。”

  “喫喝也衹能在路上?”

  “是啊。”

  邊上的人笑道:“在路上的那幾天最想老婆啦!”

  次松說:“你不想啊!”

  “我想我孩子。”

  蔣遜問:“你孩子多大了?”

  那人說:“十一嵗啦。”

  次松說:“他的孩子讀書很好,一直在鎮上讀書,現在放假在家裡,每天幫忙乾活,特別懂事!”他又指其他人,“他們的孩子都才兩嵗,啊,他的孩子都十八嵗了!”

  蔣遜笑著:“那再過兩年你就不用做啦,讓孩子養。”

  “還不行啊。”

  蔣遜說:“嗯?”

  “不能停啊,要想過好生活,就不能停啊!”

  次松點著頭:“對啊,我們的馬幫不能停啊,每天走每天走,就能把好日子走出來!”

  藏族漢子豪爽,幾盃酒下肚,又唱起了藏歌,說說笑笑的聊家常聊錢。賀川給他們分了一圈菸,廻頭見蔣遜走了出去,他看了一眼,繼續跟他們說笑。

  蔣遜沒走遠,就在牛棚外,抓了一把草喂起了騾子,屋子裡笑聲爽朗,聽得出各個興致都很高。

  騾子矮矮的,很憨,胃口很大,喫完一把還要喫,蔣遜揉揉騾子的腦袋,學了它一聲叫,騾子擡眸看了她一眼。

  身後有人笑了聲。

  蔣遜沒廻頭,喂著騾子說:“怎麽出來了?”

  “你怎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