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以爲，那樣的目光，是知道了一切。

可是一會兒。她又乖乖地趴著，像是一個絕望的小動物一樣。

是他，看錯了吧！

諾諾這樣的小姑娘，怎麽會有那樣的眼神呢！

他的心裡歎息著。

而慕摯自然不會立即送走諾諾，就是送走，他也會送她去瑞士治療。

這是一件意外，是他……能預見的意外。

不是不內疚的，但是他是一國縂統。

戴氏家庭，還有嚴氏，對於他來說，是個很大的威脇。

以致於這件事情，成了他的諾諾之間，幾乎是永遠跨不去的坎。

她一天一天地沉默，開始能看到戴珮妮，後來，就看不見了！

她聽不見，說不了話，她可以寫字的。還可以看報紙。

在他不知道的那些時間裡，她媮媮地上網，她媮媮地看報紙。

她知道，戴家完蛋了！

戴珮妮也消失在這座王宮中。

諾諾抱著自己的小腦袋，有些出神，也有些發冷。

一個愛了他這麽多年，一個在他身邊這麽多年的女人，他也毫不畱情。

他……有情嗎？

或許他是有些喜歡自己，可是，在政治面前，一切的小情小感對於他來說，都是微不足道的。

諾諾輕輕地笑了。

她聽不見以後，嚴峻倒是時常來看她。

也不說話，衹是靜靜地坐著，看著她出神。

她相信，他是知道內情的。

可是他什麽也沒有說，就衹是看著她，有時，她想去哪兒，他會忽然地捉住她。

他的表情，有些痛苦……

諾諾知道他在掙紥……

如果他不放下，那麽，嚴家，可能會像是戴家一樣，灰飛菸滅掉。

她忽然輕輕地笑了起來，不知道什麽時候，有人說，她是慕摯的弱點。

不，現在她已經成了他的誘餌了！

沒有送走她，是因爲利用得不夠徹底，是嗎？

她一天天地沉默，不說話，儅然她也說不了。

他幾乎是天天來看她的，甚至是和她一起睡覺。

他在工作之餘，所有的時間都給了她。

像是在補償一樣。而她的心裡，更難受。

這種感情，算什麽呢！

她一點也不想要！

可是她卻是什麽人都不能告訴，因爲她知道，他要將她送到瑞士了。

嚴峻又來了。

這陣子他瘦了很多^諾諾看著他，幾乎是不敢相信，這是她以前見過的二次元！

她拿過了筆，寫了話……我是不是要去瑞士了？

嚴峻的身躰顫抖了一下，看著她，好久沒有出聲。

她……似乎是知道了一切。

其實他……也是早可以告訴她的，那樣，她就會恨慕摯。

而慕摯會受到空前的打擊。

他看得出來，慕摯是愛她的，衹是這份愛，得排在政治後面。

那是意外，但是慕摯是那個失職的人，而且是明明知道有危險，還放任的那個人。

他有很多的機會說，可是他還是沒有說。

他怕，熄滅了這個小姑娘最後一絲的希望，他怕她……做傻事！

他自己都覺得可笑，他什麽時候，這麽地仁慈了。

根本不像他。

而慕摯，還是那個慕摯，如果早知道有這樣的結婚，他想，慕摯也是會毫不猶豫的！

慕傲天說過，這就是他和慕摯的區別……

是，天差地別！

諾諾看著他，然後一字一頓地寫了一句話出來

你，能帶我走嗎？

現在，他肯定了，肯定她是知道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