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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1 / 2)





  ……

  魏光阴半真半假的话叫我振奋,自己却一脸倦容,将车开进一家酒店的停车场。

  “不回去?”

  我试探着问,他不假思索回:“现在家门口应该围了大堆记者,不想去应付。”

  哦,对。魏氏执行官被检察院请去喝茶,尽管最后低空飞过,那也是媒体不容错过的大头条。可谁能告诉我,他只开一间套房,是什么鬼……

  在上海旧宅,也曾有过同房经历,却是在我喝醉,魏光阴出于人道主义,需照顾我的情况下。现在青天白日,我的紧张比那日被请去喝茶有过之无不及。

  屋子不算大,格局却非常好,像个温馨的小公寓。通体透明的玻璃窗,朦胧两层白纱。开放式厨房,五脏俱全。入门处一朵白玫瑰,压着一张纸片:请将我送给她。

  我心跳的声音在屋子里铿锵地响,可惜魏光阴的注意力没在纸片上,奔床去了。

  楼下有酒店自营的服装品牌,进浴室前,他熟稔地招呼我随便挑几件。我看天气热,指着薄的家居服拿,却因为那一丢丢的害羞,不敢询问他尺寸,导致拿上来的码子大了,v领几乎叉到胸口。

  看着那刚从洗浴室出来,露出一片白皙皮肤的青年,我两口老血哽在喉咙,吞吐不是。魏光阴站在门口,欲言又止几番,终道:“改改,我一直以为,你很保守。”

  我是保守啊!我真的保守啊!我一如花似玉小白菜!等他等到地里都黄了……等等,这么说好像并没多保守。

  “可能,你以为错了吧……”

  既然越抹越黑,不如选择自黑。

  未几,他叮嘱我洗浴室的水还没干,注意脚滑,我终于红着脸问出这个世纪难题,“这里、只有、一张床诶。”对面人似乎早有打算,一脸无所谓地擦拭头发,“你睡左边,我睡右边,没什么问题?”

  魏光阴如此坦然,搞得我像是色女一枚,整天胡思乱想。正要应了他的要求起身,只听空气中又响起一句:“不过,若你觉得为难,还有其他办法。”

  我眼噌地一亮,“什么办法?!”

  “你睡中间,我也睡中间。”

  ……还是我睡左边他睡右边吧。否则,我还睡得着吗?

  所幸我从浴室出来时,魏光阴已经睡着了,典型缺乏安全感的蜷缩姿态。我伸手想要抚摸他微蹙的眉头,却近君情怯,只好放下遮光帘,轻手轻脚上了床。

  精神接连几日高度集中,饶是钢铁意志如魏光阴,也抵不过身体需要休息的呐喊,更何况我。结果方才那些旖旎遐想,统统成了多余。

  睡熟后的我特别容易做梦。梦境里,又是暴雨山谷,跌入悬崖的情景。坠崖的失重感令我两脚两手挥舞着醒来,终惊动了身旁人。

  “做噩梦?”唯剩的半丝光线中,他轻声问。

  那些仿若上辈子的陈年往事,至今仍有余威。我紧紧锁着面前那张已成型的轮廓,不知觉间湿润蓄了半眶。

  我没想过还能与他重逢。亦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用这样温柔的眼神看着我。

  片刻,魏光阴起身,从先前的外套内荷里摸出了什么东西。近了,才发现那缠缠绕绕的,是迷谷红绳。

  “《山海经》里有种树,叫迷谷。将它佩戴在身上,就不会迷失方向。”

  谁稚嫩的嗓音,像一只穿云的箭,飕飕抵达耳旁。而眼前这截叫迷谷的黑色木头,如今被人用红线裹着,做成项绳的模样。

  见我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看,他解释说以前做了两条,一条送给我,另条自己带在身上。人在浮华里飘忽不定时,看看它,好似真能寻回本心。

  末了,就着这胶着的沉默,他将套着迷谷的红绳解开,突然倾身而过,凉凉指尖碰着我的,绕进我的小拇指,最后那头再系上他的尾指。

  “察觉有人陪在身边,应该就不会做噩梦。”

  他重新躺下,勾勾手,定定道。

  遮光的帘子很厚,令我无法探寻到面前人真正的表情,只觉那绳子便像有粘附性,不仅套住我的手,还捆住了我的心。他指尖一抖,我心尖亦是一动。

  除非他死,我们才有分离。

  第8章 从此天上与人间

  一场昏天暗地的酣睡后,已经没有魏光阴的踪影。眼见红色挂绳还躺在我小指,那头却已经孤孤单单。

  正失落,偏头却见原先该放在门口的白玫瑰,正鲜泼地立在床头。白色花瓶下方压着他俊逸的钢笔字迹:急事回公司,醒来联系。

  细看,花朵上有水珠的痕迹,方位也不同,该是魏光阴离开时刻意摆弄过。我抱着那一朵娇艳欲滴,整颗心被巨大的喜悦涨满。

  拿过手机发现,盛杉打了许多通电话也没能成功将我叫醒,回拨过去,因为心情太好,她在那头讲什么我都一股脑地说ok。

  “那你负责去接慎星囖。”

  “好哒。”

  挂断电话才回过神,我答应了什么事情——

  叶慎星……回来了?

  对于叶慎寻这个亲弟,我一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如果必须选三个字,大概是:神助攻。

  两年前的斯里兰卡之旅,若非他和盛杉一直在我跟前耳提面命,我与叶慎寻应该不会有那乌龙的一笔。

  说起来,这孩子儿时受过伤,智力一直停留在八九岁阶段,却还懂得观察男女间的微妙关系,不得不承认,基因非常重要啊。我八九岁的光景,还伙同着祥和里那些光屁股男孩们满山跑,其中就包括刘大壮。

  讲到基因问题,叶慎寻还曾拿我来比较,说我除了念书,其他会的东西,估计还没叶慎星多。

  为洗耻,我在一个云淡风轻的日子,将那兄弟俩约到射箭场,气势凛凛地换好装备,在叶慎寻的目光下射出一箭,不出意外命中红心。迎着西部高蓝的天,我挺直身板儿走过去,示威性地将弓箭往他面前一扔,鼻孔朝天:“看清楚了吗?我有什么不如你们,我才不是只会读书的白痴!”

  姐姐也曾是运动健将啊!校园女篮主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