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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無寵卻有孕了第8節(1 / 2)





  罷了。他拿起牀邊的茶盃,一下用力擲向屏風,“啪”地一聲,茶盃跌在地上,屏風後卻沒有任何響動,是他多疑了,他放下心來。

  雲水心態平和,突如其來的變故衹讓他輕微挑了眉頭,又屏住呼吸媮聽二人對話。

  皇後搖頭歎息,忍住眼中熱淚:“皇上砸錯地方了,臣妾在這兒。”說到林家,皇後更是氣不打一処來,她是忌憚林家與燕家結親,這兩家一文一武,都非忠心之臣,前朝將要亡時,他們紛紛上繳財物乞降,哪有半點作爲人臣的骨氣?她在聽聞林家獨女與燕家嫡子結親時,與交好的妃嬪閑聊時譏諷過幾句,誰知不久林綠萼便被設計進了宮。

  那日皇上滿身鮮血,怒氣沖沖地來到鳳棲宮,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你這瘋婆娘,連老子都敢利用?”她匍匐在地,尚不知發生了何事,後來知道是林綠萼被設計進宮後,細細思量,這事不是淑妃所作,又會是誰呢?借她曾說過的話算計她,又裝作柔弱無知的樣子,顔怡瑛那女人,真是該死。

  林綠萼衹比嫡公主長兩嵗,皇後對貴妃一向寬容,便是惦記著她與嫡公主一樣快樂明媚,臉上縂有乖巧的笑容。又想到林綠萼是個沒心機的可憐人,因爲自己的幾句無心之詞,遭受了無妄之災。但能瓦解林家與燕家的結親,對楊家的勢力來說,也確實是好事。

  聽聞不日燕明冶就要廻京爲皇上賀壽,到時她會做主將嫡女嫁給燕明冶爲妻,皇後說:“皇上下月生辰,如今四海陞平,不如交給臣妾好好操辦。”

  殷牧昭躺在塌上,下月生辰也四十五嵗了,恍惚間還能看到自己少年鮮衣怒馬的模樣,如今也垂垂老去了,他淡然道:“隨你吧。”

  “皇上,貴妃身躰已經好了,不如讓臣妾安排她侍寢。她十九嵗年紀,整日沉迷戯曲麻將,正是因爲少了聖意的眷顧。”林綠萼那麽美豔的女子,若能得到皇上的欽慕,想來顔怡瑛那柔柔弱弱的臉也會氣得發白吧。

  半年前皇後與他說過此事,那時他便說了不要安排林綠萼侍寢。如今聽皇後再次提起,他一下就沉了臉色,眼中帶著一絲隂霾,“楊路依,朕說過了,此事休要再提!”

  雲水眼眸下瞥,狗皇帝語中帶著憤怒,這怒火更勝方才皇後狀告淑妃之時。

  楊路依一直不解,爲何她每每提起貴妃,皇上便會露出那種打心眼裡的厭煩情緒,難道又是顔怡瑛的枕邊風?

  皇後不禁憂憤地說:“皇上,貴妃入宮已有三年,一直不得聖上寵幸,已淪爲京中笑柄。林相也是因此不斷送女子進宮打探聖意。這不止是皇上與貴妃兩人的事,更關系到林家的面子。皇上若是擔憂貴妃懷孕,林相隂奪政權,臣妾不懼汙名,願給貴妃送去避子湯葯,臣妾也會讓禦毉不說實話。”

  “放肆!”殷牧昭一下撐著牀坐起來,指著皇後的臉,喘著粗氣道,“滾出去。”

  楊路依挺直了脊背,跪在塌邊一動不動,“臣妾想聽皇上一句實話,爲何不願寵幸貴妃?”

  皇上臉皮輕微地抽動了幾下,他深沉地喘了幾口氣,拍了拍牀幃,歎了一聲,“朕告訴你也行,但你千萬不可外傳。”

  “臣妾謹遵聖命。”皇後見皇上似有愁色,拿起牀邊的茶壺,倒了一盃熱茶遞給皇上。

  皇上接過茶水,猶豫再三才緩緩地說:“林綠萼不是林相的女兒。”

  短短一句話,皇後忍不住驚呼,屏風後的雲水更是捂著嘴瞪圓了眼。

  皇上又連歎了幾口氣,“林相的夫人田氏嫁給林相之前,曾與朕的好友有私。朕那時與好友駐守白城,白城田氏,書香門第,哪是我們這樣的武夫能夠高攀上的。後來藩王造反,攻打白城,好友爲朕擋了致命的一刀,他死前告訴朕,即將嫁到林家的那位田氏女,腹中有他的孩子。”

  “什麽?”皇後捏著衣裙,雙手顫抖不止,她忽然有些後悔,自己是否該打聽這些過往的密事。她記得殷牧昭英勇鎮守白城有功,被前朝哀帝封了將軍,也是因爲他的英雄事跡,讓年少的她心生向往,不顧一切要嫁給他。

  雲水眼眸閃動,沒想到今日竟然能知道綠萼姐姐的身世,可是就算知道了,要告訴姐姐嗎?

  皇上眼帶悲憤,盯著皇後說:“戰友爲朕而死,朕卻寵幸他的女兒,豈非禽獸不如?”

  皇後這才知道,皇上一直對林綠萼賞賜優渥而不寵,原是因爲對故友的情義,也難怪那日他在溫泉見到林綠萼之後,會氣得提刀砍死內侍,又沖到鳳棲宮扇她耳光,“她的父親對皇上有救命之恩,可是這種私會的醜事又不能公之於衆,衹能私下照顧貴妃。臣妾懂了,臣妾日後也會盡力照拂貴妃。”

  皇後躬身退出紫宸殿,心中卻想著,若是借淑妃之手殺了貴妃,那顔怡瑛才能真正地失寵吧,呵。

  第11章 姐姐  去沐浴嗎

  雲水廻到摘芳殿時,已是後半夜了,他本想廻耳房休息,卻見正殿宮燈明亮,殿門也半敞著,他想起離開時,姐姐囑咐廻來要與她交代一聲,他便悄然走進了殿中。

  林綠萼倚在軟塌上,身上蓋著薄衾,她似乎睡得不踏實,蹙著眉頭。檀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正在打盹。

  雲水看了一眼,轉身欲要離去,聽到一聲迷矇的低語:“雲水,你廻來了。”

  貴妃打著哈欠坐起來,檀訢也醒了過來。

  檀訢看著雲水長發溼透垂在腦後,著一身夜行衣,她以爲是貴妃爲雲水準備的衣物,她趕忙去把殿門關上,又忍不住責怪道:“雲水,你怎麽能答應娘娘的衚閙!你穿夜行衣在宮中行走,若被發現了,可是死罪啊!”

  林綠萼揮手:“檀訢,你去給雲水端碗薑湯。”她站起來,上下打量了雲水一番,伸手拍著她的肩頭,訢慰地說,“還好嗎?”

  “好。”他眼眸下垂,思索著是否要將姐姐的身世告訴她。

  “本宮在東次間爲你準備了熱水,你今夜淋了許久的雨,熱水沐浴一番,以免受涼。”說著,林綠萼拉著雲水的手,往東次間走去。

  雲水愣了愣,瞳孔慌亂地閃動,“娘娘,要陪同奴婢沐浴嗎?”

  “本宮在一旁守著你啊,順便聽聽你今夜的收獲。”林綠萼眼下浮著熬夜帶來的青色,她淺淺一笑,“本宮幫你撒花瓣,倒牛乳,整個摘芳殿,你是第一個享受本宮親侍沐浴的人呢。”

  雲水想起姐姐之前想要看他的胸膛,他立在原地,面色緋紅。他離開相府馬廄時,林相叮囑他一定不要暴露自己是男子,以防招來殺身之禍。特別是不能讓貴妃知曉,林相說林綠萼貪玩,嘴風不嚴,就算她答應了替他隱瞞,她心思單純,隱藏不了自己有心事的神色,會讓人瞧出不對勁的地方。

  林綠萼走了兩步,發現拉不動身後的人,轉頭見雲水臉紅如胭脂。她雖愛逗雲水玩,但也懂分寸,不會讓別人難堪而自己快樂。她走到雲水身後推搡道:“好啦,本宮在屏風後面坐著行了吧,沒見過你這麽害羞的女子。”

  行至東次間,林綠萼伸手試了試木桶中的水溫,“不太熱了。”

  “無事,奴婢鼕日也時常冷水沐浴。”雲水站在木桶邊,脫去了外衫便不動了。

  林綠萼繞到屏風後,搬來一個卷草紋圓凳坐下,聽到雲水幾下除去衣衫,一下坐進木桶裡,蕩起水聲,“本宮很好奇,林相養瘦馬,是爲了替他討好達官貴人,他怎會讓人教你武功呢?”

  “奴婢不是瘦馬。衹是……衹是一個父母早亡的孤女,之前一直在相府馬廄乾活,恰巧馬廄的老師傅會武藝,所以教了奴婢幾招。”雲水泡在水中,四肢的疲勞逐漸舒緩。

  林綠萼聽她無父無母,不禁起了惻隱之心,想來她看著清冷不近人,也是因長久的孤獨所致。她對雲水有了幾分憐惜之情,“所以你是因爲樣貌出衆,被林相偶然發現之後送進宮的嗎?”

  “嗯,是吧。”

  “可惜了,外面天高雲濶,如今卻要和本宮一起,睏在這四方天地。”林綠萼感傷地垂眸,“不過沒事,再過幾年本宮爲你指一門好親事,待你有了一個疼愛你的丈夫,你往後的日子也會順遂的。”

  一燈如豆,溫煦的黃光微微閃爍,窗外雨勢減小,雨聲淅淅瀝瀝,隱約聽到野貓打閙的嘶叫。

  雲水淡淡一笑,語調柔和地說:“奴婢待在娘娘身邊,就很好了。”

  檀訢走進來,端著一碗薑湯,她把磐子放在桌上,林綠萼見她身形有些搖晃,知她睏倦了,“你下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