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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1 / 2)





  不过,这种话一般不是女子对男子所说么,怎么到他们这儿倒过来了?

  傅瑶干巴巴的笑道:“殿下已经是太子了,所以才肯说这样的话,换做一般的平头百姓,多少人羡慕咱们的日子还羡慕不来呢!”

  “是啊,人总是憧憬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所以孤才更觉得悲哀。”元祯悠悠的叹了一声。

  傅瑶觉得自己在跟哲学家对话,元祯有时候说的一些话,实在令人似懂非懂。但她又有一种直觉觉得,这些话是与自己有关的,尽管在她印象中与元祯并没有过节与纠葛。顺顺当当的过了这几年,儿女双全,夫妻和睦,从来没有红脸的时候,这样的日子还欠缺什么呢?

  要说有欠,大约也是欠缺了激情,但傅瑶一贯认为,简简单单也是爱,平平淡淡才最真,这样细水长流的日子又有什么不好?至于激情,尽可以在床上发挥得来。

  她想自己唯一做得不足的地方,就是缺少对元祯感情的回应。但这也不能归咎于她,傅瑶自己就不曾体验过刻骨铭心的爱情,何况她始终觉得,爱情是次于生命之后的,若不能解决口腹之求,什么东西都得免谈。元祯对她好,她从心底里感激,并且愿意真心实意地回报他,只是她做不到元祯那样老脸无羞,时时刻刻将情爱挂在嘴边上。

  可是元祯似乎很注重自己的回应,仿佛没了那些耻度爆表的话,两人的关系就不算正式似的。一个大男人,这种注重细枝末节,也实在是一件怪事。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这场雨看来下得也不大。傅瑶探出手试了试,扭头道:“殿下,咱们要不要下去瞧一瞧?若能找到法子上山,好过在这里过一夜。”

  元祯哧道:“下面有狼,或许还有旁的毒蛇猛兽,你怕不怕?”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似的,底下果然传来一声微弱的狼嚎。

  傅瑶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前些时的事还历历在目呢。她被那场变故吓得都有些条件反射,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

  只是虽有火堆取暖,这半山腰的寒气还是有些厉害,傅瑶抱着肩膀,情知这一夜是很难入睡的。

  元祯柔声道:“你要是怕冷,就挨着我,我的身子总比你暖和些。”

  傅瑶犹豫了一下,还是磨磨蹭蹭近前来,将头枕在他膝盖上,两手抱住他的腰。元祯则顺势调整了一下姿势,使她贴近自己胸口,两人的身体紧密糅合。

  男人的身体果然暖和许多,且不同于火堆蛮横的炙烤,从元祯的胸口,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温柔的热力,恰如一个大型的暖抱枕一般。

  在这种舒适的环境下,傅瑶惬意的闭上眼,不知不觉竟睡着了。或许连她自己也未察觉,她对于元祯无形中有多信赖——甚至胜过相信她自己。

  元祯则是沉默的望着她的脸孔,将她鬓边散落的一缕头发拨上去,动作之轻柔,如同对待一件容易失去的珍宝。

  架子上的衣裳已经差不多烘干了,元祯将它们尽数取下,紧紧地裹在两人身上,尽可能不让寒气扩散进来。

  北边的夜总是长,离天亮还有不少时候,元祯拨了拨那堆火烬,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觉得困意渐渐上来,索性也抵着傅瑶的肩膀沉沉睡去。

  直到晨光高照,两人才悠悠醒来。傅瑶揉了揉眼眶,见自己仍睡在元祯身上,道了声抱歉后才问道:“什么时辰了?”

  元祯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胳膊,望着洞外的天色道:“看这光景,估摸着快到午时了。”

  傅瑶有些奇怪,“都这钟点了,他们还没找到这儿来?”

  大历的太子和太子妃失踪,营地上合该闹得人仰马翻才是,莫非成德帝没派人搜救么?

  元祯忖度了一会儿,很快抬头说道:“不管了,咱们自己先想法子,看能否上去。”

  他试着探了探崖上的土壤,结果惊喜的发现,多亏昨晚那一场小雨,以致松散的山土吸了水,反而变得紧实了。

  这样子便不难上去,元祯本想夫妻同行,傅瑶却果断的道:“这藤蔓恐怕承不住力,不若你先上去,等到了崖上再来拉我。”

  她执意如此,元祯也只好依她——女孩子一倔强起来,那是十头牛也拉不回。

  好在求生的意志鼓舞了她,加之傅瑶这一两年注重锻炼,身子早已不复从前娇弱,竟然顽强的抓着那条老藤,稳稳当当的爬上了山。

  她才将两只手攀到崖顶上,元祯就拽住她的胳膊,拔萝卜一般将她拔了上来,两人总算脱离险境。

  傅瑶的气息还未平复,元祯就飞速的在她脸上香了一口,赞道:“阿瑶真勇敢。”

  傅瑶默默地瞅了他一眼,“……我还未洗脸。”

  元祯不得不说,他这位太子妃实在一点浪漫气质也没有。

  下山的时候也未碰上搜救的人马,仿佛太子的失踪是无关紧要的事,亦或是,成德帝根本没将这个儿子放在心上?

  两人带着满心疑惑下了山,才至营地,就看到张德保迈着小短腿匆匆忙忙上前来,喜极而泣道:“殿下您可算回来了,奴才可担心了一个晚上……”

  语气之热切,令傅瑶疑心自己才是那个电灯泡。

  元祯用平稳的语调将张德保的激动压下去,“父皇呢?”

  莫非皇帝真的无动于衷,连长子的生死也不在意?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张德保仿佛才想起来,急忙说道:“殿下有所不知,皇上昨晚出大事了,要不是老天保佑,恐怕连命都会断送在那人手上。”

  元祯的凤眼微微眯起,两道好看的眉毛也拧上去,“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行刺父皇?”

  傅瑶在旁边听见,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与这件大事相比,他们的失踪真是小菜一碟了。

  第124章 返程

  胆敢刺杀皇帝的是那位娇娇弱弱的柔美人。据闻昨夜成德帝宿在她帐中, 她便趁着皇帝睡梦沉酣之时, 欲施加杀手,不意皇帝觉中一向警醒, 及时察觉, 才幸免于难。

  这会子人已经被关押起来了。

  傅瑶怎么也猜想不透, 赫连柔已经是皇帝极为宠爱的美人,荣华富贵样样不缺, 她发了什么神经要去刺杀皇帝?

  亦或是这草原上有什么神神道道,将她的心智夺去了——记得那夜狼袭之后,赵皇后就四处托人寻访北蕃巫祝,求得些驱灾解厄的咒文, 尽管这在傅瑶看来纯属无稽之谈:赵皇后也是钱多的没处使,才信这个又信那个, 也不怕神佛们打起来。

  既然是虚惊一场,傅瑶就无须太过担心了, 横竖这会儿皇帝跟前已经围满了或真心或假意的人, 傅瑶去了也是凑数。她索性先回自己帐里,要些热水擦了擦身,将身上的赃物脱下,另换了一身洁净衣裳。

  皎皎扭股糖似的爬到她身上来, 亲昵的揉着她的肩膀, “阿娘, 你昨晚跑哪儿去了,我和笃儿怎么都找不见你。”

  对着小孩子是不便撒谎的, 傅瑶只笑了笑,“阿娘有些事在外头,你呢,怎么现在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