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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角色第18节(1 / 2)





  明芝团起身子在地上滚了一周,同时迅速地扯掉蒙住脸的东西。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连臭味都没那么明显了。

  三个粗壮的男人朝她跑来,刚才惨叫的那个也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眼光像要吞了她。

  她跑不了。明芝清楚地意识到,她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也许跳河?死也死得清白。明芝闪过扑来的人,返身朝河那边跑。

  只有几步路。

  河水荡荡,她瑟缩了下。那四个男人同时意识到她的软弱,反而放慢了步伐,慢慢逼过来。

  “滚!”

  就在这个时候,明芝无比感谢这个声音。

  还有另一个声音,女性的,清脆的,“你们要干什么?!我叫人了啊!”

  由“房东家的姑娘”扶着的徐仲九冷着脸,“还不快滚,想蹲大牢吗?”

  他们虽然只有两人,一个伤着,但是本地父母官;一个是女的,但是村长的女儿,闹起来就不像刚才把人往河里一扔就能了事。四个男人交换了眼神,低头跑了。

  明芝这才觉出了腿脚的无力,她张开嘴,牙齿格格打架,好不容易才说出话,“你……伤口裂了。”

  血透过绷带缓缓地染红了外衣。

  徐仲九低头看了一眼,无可奈何地说,“还不是不放心你。嫌这里脏也用不着话没说完就跑,看,惹事了吧。”他还真庆幸,幸亏想着女人都心软,他追出来低声下气再求一下,明芝应该能答应那事。不然,光天化日之下明芝也许从此消失。

  “就是,快跟我回去收拾下。我们村里人都去江堤帮忙了,否则这帮家伙也不敢明着作恶。”房东家的姑娘过来扶住明芝,恨恨地道,“他们身强力壮,不去干活还做坏事。等我爹我哥他们回来,挨个去找,非收拾了他们!”

  明芝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河流。差一点,她想。

  第三十五章

  明芝洗了澡,换上房东家姑娘给的衣服,一身紫花布。她个子高,裤管吊在脚踝上,徐仲九见了便笑,“好个俏皮的小姑娘。”

  他的伤口也重新包过,注意到明芝的目光,徐仲九特意说明,“我自己包的,你别多想。”

  明芝脸一热,头一低却又看到绣着鸳鸯戏水的枕套。她被刺了下似的移开视线,越发讷讷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徐仲九拉过她的手,从头到脚仔细审视,“有没有伤到哪里?”

  明芝抽出手,“有一点擦伤,没关系。”她想徐仲九这个人在别人面前没有一句实在话,居然告诉别人她嫌脏才跑出去,还不知道在背后怎么说她呢。

  徐仲九指指凳子,“坐。”他略提高声音,露出了一点凶相,“你刚才想做什么?”

  “我?”明芝不明白他的意思,茫然地问道,“我做什么了?”

  “刚才,你想跳河?”

  这下明芝的脸涨得通红,连说话都打着顿,“没……没有。”想必他和那位姑娘都看见她被欺负的样子了,热泪在眼眶打了个转,又被她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是的,那又怎么样!”

  徐仲九叹了口气,“真的还是个小姑娘。要是跳进去,还有命吗?”

  明芝侧过脸,“死了就死了。”

  “我舍不得。”他突然一伸手,又握住她的手,“活着才有翻盘的机会,”他想了想,“至于那种都是小事,只当被狗咬了一口。”

  说得倒轻松,要是当真发生了什么,只怕他就不这么说了,明芝心里想着,脸上立刻摆了出来,鼻子里出气地哼了一声。

  徐仲九摇了摇她的手掌,见她僵着张脸无动于衷的样子,又伸指挠了挠她的掌心,“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他像孩子般央求道,“什么时候都别死。”明芝终于忍不住开口驳道,“谁想死了。”她怕还来不及,所谓千古艰难唯一死,读来不觉得,死到临头就知道了。“你又比我懂多少。”

  “我么……”徐仲九沉吟着,又是一笑,“总比你懂得多些。对了,听初芝说县长帮忙还清了五表哥的赌债?”

  明芝把那天发生的事告诉他,说到最后迟疑了,“我有些怕他。”

  “他骂你了?”

  “没有。”

  “我觉得他对你挺好的。”

  “是。但是……”

  “他这个人光明磊落,但是也不会轻轻饶过谁。”徐仲九帮她接下去。明芝打了个寒颤,他却毫无察觉地仍在说,“你怕哪天他知道你跟他说的谎,会想办法治你。”

  明芝瞪着他,“我没说谎。”

  徐仲九的目光透着戏谑,“对,你诚心诚意嫁给他,以他为天,从此做一个好妻子,再也不会想别的男人,更不会因为关心别的男人导致自己差点……”

  “啪!”明芝重重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徐仲九摸了摸脸,若无其事地继续说,“差点连自己的小命都不要了。”

  太过分了!明芝腾地站起来,却被徐仲九一把拽住。他用另一只手解开衣襟,解开绷带的结,一层层解开绷带,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

  明芝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那里新绽开的地方在往外渗血和组织液。

  “明芝,我是为了你。”他语声低沉。明芝下意识地看向房门,房门紧闭,隐约传来院中房东家女儿喂鸡的声音。徐仲九轻轻移过她的脸,让她的视线无处可避,“你怕什么?”

  明芝看着他,她怎么敢,小心翼翼过了十七年,好不容易眼前有一线曙光。他是很好,可反反复复,来来回回,不知多少个夜晚她衡量过,她终究更喜欢把握得住的现在。

  她看着他的眼睛,这双眼会说话,诉说着许多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东西。也许他也孤单,所以才一次又一次跟她说那么多,为她做那么多。她知道,所以她跑过来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