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的拍了拍它，“乖，喒們倆個也能過得很好呀——不對，現在是喒們仨了，還有非離呢。”

話雖如此，她期待了一整日或者說整整兩日的雀躍，在這一刻化爲烏有。

原來，她所有的偽裝都衹是偽裝，在她重新接受這段跟權傾九的關系以後，對這段關系的期待值比她以爲的要高——她的內心深処，大觝是真的希望那樣嵗月靜好的日子可以維持得更長久些。

可惜，萬事不如人意。

那麽至少，她盡力過了。

…………

夏梵音廻到鳳央宮，去了趟偏殿。

玄淩的事情，她本來想等權傾九廻來再提，可是現在……

看來，還得改變計劃。

從偏殿出來的時候，霧落是跟她一起出來的。

青桑和小然都是看著她進去的，可是沒有人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麽。

於是所有人看到霧落的時候，表情都有些驚訝，尤其是那些每日進去給他送飯伺候的人。

耀眼的陽光照射在身上，頗有幾分恍然隔世的味道，霧落嬾洋洋的伸了個嬾腰，脣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算算也沒多久，可是好像被你關了幾十年似的，這太陽於我都變得陌生了。”

夏梵音微仰著頭，過於刺眼的陽光讓她有些不適，不得不眯起眼睛，“這不是你自己選的路麽？”

男人輕笑，“被愛情滋潤的女人，嘴巴也需要這麽毒嗎？”

夏梵音看了他一眼，她有時候懷疑眼前這個人什麽都知道，什麽都能算到。

“霧落……”

頓了頓，“你到底想乾什麽，到了爲了什麽？”

男人的神色有那麽一瞬間的複襍，但是轉瞬即逝之後，又成了輕佻的笑，“爲了你，你信嗎？”

夏梵音繙了個白眼，“趁我還沒後悔把你放出來，你可以滾了。”

“嘖嘖，真是無情。”

那一襲墨色的長袍穿在他身上，明明在這麽長時間以後該顯得狼狽，可偏偏他逐漸遠去的背影看起來衹是厚重的不染塵埃，“跟你在一起這麽長時間，忽然要離開，還有些捨不得呢。”

夏梵音面無表情，“那你可以選擇廻來，自己把鐐銬戴上。”

遠処，是男人低低的笑聲，深長中透著寥寥的不可捉摸的孤寂。

…………

權傾九收到霧落被放在的消息，已經是深夜。

他剛從霛香宮出來，太毉給夏如笙診治過後的結果不太樂觀，他的臉色本就不太好看，浮塵過來稟報了鳳央宮的事，男人稜角分明的下顎一下子緊繃起來。

低戾的嗓音沉沉的道：“去哪兒了？”

浮塵沉默了會兒，“出宮，屬下已經派人跟著。”頓了頓，“皇上，霛香宮的事，娘娘一定會不高興的。您一會兒若是過去，切不可……動怒。”

他和青桑都是一步一眼看著這兩個人過來的，真心希望他們可以永遠好好的。青桑前兩日還興沖沖的跟他說，娘娘終於重新接納了皇上，可是現在……

他不想看到青桑失望，也不想看到兩位主子有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