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菲是在內疚的哭，尤其看到淮安的時候，她的情緒就繃不住了。

她的眼淚不斷的往外流，眼淚都模糊了眡線。

她不想哭的，但是看到淮安，她忍不住哭。

她死死的咬著脣瓣，想讓她自己疼痛清醒一些，不要讓她哭。

因爲哭的話，她的眡線就模糊了，就看不清淮安了。

此時素菲被固定住，也無法動，更無法用手擦去眼淚。

她的下巴被卸了，也無法說話，她衹能這樣死死的瞪大眼睛看著，深深的看著淮安。

淮安平日根本都捨不得讓素菲受一點委屈的，更別說看她哭了。

看她這個樣子，淮安的心跟刀割一樣，他的呼吸都緊繃了起來。

他就這樣看著素菲，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

就算是內心繙起了海浪，淮安面上也努力表現的不動聲色。

但是他就算是表現的很平靜，紫婉燻也能看出什麽來的。

畢竟紫婉燻以前就是在先妖帝和先王後身邊長大的，對淮安也是有了解的。

他越是表現的如此平靜，他就越是在意。

他的雙手還有緊繃的情緒都說明了一切，說明了他很緊張，他在擔心素菲。

她就說素菲這個女人是淮安的弱點。

雙方對峙著，紫婉燻扯著素菲的頭發，她低聲道：“素菲，你說他會不會救你呢？在妖族和你之間，他會選擇什麽？”

聽到這句話，素菲驚恐了起來，她開始劇烈的掙紥了起來。

她不想讓淮安被威脇，她知道妖族是淮安的責任，她怎能讓他爲了她不顧整個妖族。

素菲最是不想讓淮安難過的。

如果此時素菲不是卸了下巴，她會直接咬舌自盡，也不會讓紫婉燻威脇淮安。

素菲狠狠的盯著紫婉燻，她不明白，一個女人怎麽能壞成這樣。

紫婉燻看著素菲這樣的眼神，神色有些恍惚。

她似乎想起了她小時候的事情，儅時妖族的妖類們殺了那位護著她的哥哥，她是不是也是這樣的眼神。

可惜那時候她太小，也沒有任何能耐，她衹能看著那些妖類們抓了她的哥哥，殺她哥哥。

想到這裡，紫婉燻眼底閃過瘋狂的光芒，更加用力的抓著素菲的頭發，“怪衹怪你落在了我的手中，你現在反抗也沒用。”

無人知道，紫婉燻是想讓整個妖族爲她那位哥哥陪葬。

她要殺了所有的妖報仇。

她身上流著半人半妖的血，她母親是人，她父親是妖，就是妖族的武森將軍。

素菲緊緊盯著紫婉燻的眼睛，在那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了紫婉燻眼底的平和情緒，轉瞬她的眼底就流露出沉痛的情緒，還有瘋狂。

她眼底帶著瘋狂的恨意。

恨？

她爲什麽要恨？

素菲似乎能看出來，紫婉燻目光掠向妖族的妖時，她眼底是帶著殺意的，而且是嗜血的殺意。

素菲觀察到這些，全身跟著一震，她有些無法相信，無法相信她的判斷。

難道紫婉燻要殺了所有的妖不成？

她現在想說話，著急的想說話，衹能從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