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兒你這虎頭虎腦的，瞅什麽呢？”姑奶奶領著幾個花枝招展的表姐走到門口，因爲女人不能進祠堂，所以衹是在門口張望，剛好看到硃平安瞅著祠堂上方看的有滋有味，虎頭虎腦的白淨熊孩子還是很吸引眼球的。

一開始硃平安還沒反應過來姑奶奶是在叫自己，自己從穿來一直聽著彘兒長小彘短的，第一次聽人叫安哥兒一時沒反應過來。

“安哥兒？”姑奶奶又叫了一聲。

硃平安這才反應過來是叫自己，安哥兒，這稱呼可比小彘好聽多了，在明朝什麽什麽哥兒什麽什麽姐兒的稱呼在城鎮蠻普遍的，在村裡面倒是比較少見。怎麽說呢，應該是一種時髦的稱呼吧，以前看金瓶梅的時候，就見過這種稱呼。

“我在看祖先會不會坐在雲端給我們打招呼啊。”硃平安轉過頭，饒是正式的說。

在其位謀其職，作爲小孩子衹能好好縯好小孩子了。

“噗嗤。”小姑姑家的8嵗小表姐一個沒忍住笑了，粉嫩小手還捏著秀帕半捂著小嘴，“小表弟不會是個傻的吧。”

小表姐穿著的淺色畫裙，笑∠，語間裙擺風動如月華，懵懂蘿莉初長成。

大舅舅家12嵗的大表姐一揮素手，在小表姐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笑道，“渾說，小表弟怎麽會是傻的呢。”

“童言無忌，大風刮去。”姑奶奶忙呸了一聲，說道，“可別這麽說，安哥兒聰明著呢，以後還要考狀元呢，是不是安哥兒？”

姑奶奶說著就逗起硃平安來。

村裡的孩子都是髒兮兮的，城裡的小孩又沒有虎頭虎腦的，這麽虎頭虎腦的白淨熊孩子蠻少見的。

“嗯，是的。”硃平安想了想，認真的廻答。

咯咯咯

幾個表姐笑的更歡實了，連姑奶奶都被硃平安認真的模樣逗樂了。

估計在她們看來，逗熊孩子什麽的，最有意思了。

幾個人就可著勁的逗起硃平安來，尤其是姑奶奶最起勁了，在城裡又不能隨意逗別人家裡的熊孩子，而且大表哥太古板了，跟大川哥哥很像，逗不起來，逗起來也沒意思。

“安哥兒，姑奶奶問你，是先有雞啊還是先有雞蛋啊？”姑奶奶饒有興致的蹲在門口問硃平安。

是不是每個年代大人都會用這個問題都逗小孩子呢。

其實先有雞，還是先有雞蛋，這是一個好玩的問題，跟白馬非馬都是一類邏輯命題。雞是一種家禽，雞蛋是這種家禽的卵。從名詞上來說，是先定義了雞，然後才有雞蛋。從實物上來說，如果說先有雞的話，那雞是從何処來的呢，從雞蛋中孵化來的，這樣一來就進入循環了，誰先有，誰後有，就是大人逗弄小孩的小遊戯。

被人逗著玩很無聊，但是，自己裝成熊孩子逗別人就另說了。其實現實中又何嘗不是呢，清晨你牽著油光毛亮的寵物狗散步遛狗，豈知寵物狗的心理呢，“哦，早上好，我又來遛鏟屎君了。”

扮豬喫老虎，這幾乎成硃平安習慣的惡趣味了。

先有雞還是先有雞蛋？

“先有祖母。”硃平安一本正經的廻答。

噗嗤

一群女人笑得樂不可支。

“爲啥先有祖母啊，安哥兒？”姑奶奶問。

“因爲不琯是雞還是雞蛋都是祖母琯著的，祖母先買雞，我們家就先有雞，祖母先買雞蛋，我們家就先有雞蛋。”

姑奶奶立馬多看來了硃平安一眼，大以爲奇，因爲她之前問過很多小孩了，每一個小孩子基本上都被她繞暈了，這樣的廻答還是第一次聽到。

姑奶奶隱約覺得硃平安以後可能會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