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嚇的不輕，看著白芷，又看著東方穆。

東方穆道：“記住小姐的話，我若失了神志，府中上下，全聽小姐的吩咐，明白嗎？”

侍衛立時領命：“屬下明白。”

白芷廻頭，紅著眼道：“姥爺，等著孫女，孫女一定會找到解蠱的法子。”

前來傳旨的太監急得不行，見白芷慢騰騰的出來，趕忙沖上前，拉了她便走。

白芷問：“公公這般急，可是有什麽著急的事？”

太監道：“去了你就知道了。”天家的事，他一個太監，怎好多嘴。

白芷不再問，接過侍女遞來的葯箱，隨著太監上了宮裡派來的馬車。

馬車一路疾行，朝楚宮趕去。

皇帝的榻前，圍著幾個盛裝打扮的妃子，白芷淡目掃過，卻未發現淑妃的蹤跡。真是奇怪，皇帝都病成這樣了，淑妃竟然不來？

妃子的身後，伏地跪著幾個太毉，其中便是許太毉。

“快，白姑娘，快給皇上看看吧。”太監迎著白芷上前，太毉和妃子立時將身子移開，給白芷讓出一條跟來。

許太毉擡頭，瞧見白芷這般憔悴的模樣，心裡很是擔憂，皇上這病，來得急，猛，還特別稀奇。

不像是尋常的病症。

白芷上前，看了皇上的面容，和姥爺差不多，比姥爺看起來更糟。

“皇上，您還認得民女嗎？”她問。

喘著粗氣的皇帝睜開了眼，看著站在榻前的白芷，“白芷，朕是病了，又沒瘋，怎會不認得你。”

白芷卻道：“皇上您現在還認得民女，可再過不久，就未必還認得民女。”她決定說出來，到了這種時候，說不定就要亡國，還有什麽可瞞的？

皇帝皺眉，由太監扶起，靠在那軟枕上，瞪著凹陷的眼睛，死死盯著白芷。

“你說什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皇帝急問。

白芷面不改色，清冷的目光凝著眼前的皇帝，一字字道：“皇上，不止是您這樣，我姥爺，您曾經最信任的臣子，東方穆，如今也和您一樣。”

皇帝一愣：“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東方穆和我得了一樣的病？”

白芷又道：“不衹你們，京都城裡的百姓，文武百官，不知有多人，和您一樣了。甚至，更糟！”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說清楚！”皇帝話說的急了，喘得越發厲害。

白芷正打算說清楚，他就算不問，她也要說。

“您最近是不是胃口特別好，喜食油膩，且怎麽喫都喫不飽，一天到晚都是餓的，可人卻越喫越瘦，對嗎？”

皇上身邊的老太監趕忙點頭：“對對對，都對了，看來白姑娘知道皇上得了什麽病。”

白芷點頭：“是，我知道，我還知道，皇上是在喝了蕭王送的葯茶後變成這樣的。”

白芷這話一出，老太監的面色立時變了，趕忙轉目去看皇上。

皇上也是愣住，愣了好一會才廻神，趕忙搖頭：“不，不是這樣。”

白芷冷哼：“是不是這樣，您心裡清楚。到了這種時候，您還不肯看清眼前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