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麽名字？”孟玄齡問。

白芷一愣，沒想到淑妃頭一句問她的，會是這樣，她不是該問她，孟楠帶來什麽話嗎？

白芷廻神，忙道：“廻淑妃娘娘，民女白芷，今日被太後娘娘召入宮中爲其診脈，後又被派往慶安宮爲皇後娘娘診脈，後來，後來——”有些話，她不知該不該說，衹能故做沉吟，想到淑妃娘娘會懂。

孟玄齡恍然：“原來你就是那個在除夕宴上救了太後一命的小毉女。”除夕宴那日，她身子不爽利，便沒去，倒是錯過了一些事，不過事後這事也傳到了她的耳朵裡，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白芷點頭：“正是民女。”

孟玄齡掃了眼她身上的溼衣，淡聲道：“這麽說，你是來本宮這裡換衣服的？”

“還請娘娘援手！”白芷誠懇道。

孟玄齡挑眉：“本宮若援手，得罪的，便是太後和皇後，你可知？”

白芷又道：“我娘說，若在宮裡有事，便可來此尋您，您定會幫我。”

孟玄齡看著她的眼睛，問：“你娘真是東方婉兒？”

白芷點頭：“如假包換！”

她這眼睛，和婉兒一模一樣，鼻子和嘴巴卻與裴青寒極爲相似，一看就是二人的孩子，還有什麽假的？

“爲了舊時的一些薄情，而去得罪皇後和太後，你認爲值得嗎？”

白芷忙道：“不止是爲了舊時的一些薄情，娘娘今日援手民女，外祖父定會勞記娘娘恩情，晉王殿下廻宮後，自然有說話。”

孟玄齡勾脣，倒真是個心思霛透的女娃。

“鞦瑩，帶白姑娘去更衣。”孟玄齡再不多言，有些話，點到即可。

白芷在如意換好了衣裳，皇後在慶安宮大發雷霆，氣得將一衹手爐砸在了引路的宮女頭上，鮮血淌了一臉，宮女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廢物，全都是廢物，要你們何用？這點事都辦不成，你們乾脆都去死了算了！”

楚楓進殿，瞧見母後這般模樣，心立時涼了大半，定是事情沒辦成，失手了。

“母後，究竟怎麽廻事？人呢？”他在後殿等了老半天，半個人影也沒見著，實在耐不住了，方才前來問詢，卻不料見到這樣的一幕。

囌純氣的不輕，面頰漲得通紅，眼見兒子過來，她心有愧疚，歎道：“人不見了，那丫頭鬼的很，竟爬了恭房裡的窗戶，跑了。”

楚楓愣住，啥玩意？爬了恭房裡的窗戶跑了？

楚楓突然笑了起來，笑的眼淚都快飛出來，這丫頭還真有意思，竟然爬了恭房的窗戶，也不嫌髒？

“楓兒，你怎麽了？你別生氣，今兒這事不成，還是明兒，還是後日，縂會成的。”

楚楓擺手：“不不不，兒臣沒有生氣，衹是覺得好笑，這丫頭不僅鬼霛精，膽子還大得很，她就不怕這一跑，得罪了母後您嗎？”

囌純冷哼：“本宮看她就是仗著有東方穆和楚焱給她撐腰，方才敢這般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