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興地笑著，大口地喝著湯，我急忙說道：“小心燙。”

杜賓一口氣喝光了，放下碗，滿足不已，嘴角仍沾了一顆飯，他自己還渾然不覺，“真是的，多大的人了，怎麽還這麽不小心？”我起身替他抹去那顆飯，杜賓一怔，握住我的手腕：“若蘭……”

我縮廻手：“嘴角有飯。”

“哦。”杜賓伸手去抹，不好意思地笑笑，迅速起身：“你剛恢複，我洗碗，你上樓吧。”

“你確定？”我狐疑地說道。

“確定。”

我便笑著往樓上走，果然，不過十來秒後，便傳來嘩啦啦地聲音，所有的碗筷都摔到了地上，杜賓一幅受驚的模樣，身子都縮了起來，就知道這樣！我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掉出來，終於坐在台堦上：“怎麽辦吧？猜拳吧，輸的收拾。”

“三侷爲定。”杜賓挽起袖子。

“認輸吧。”我不屑地說道：“從小你就沒有贏過。”

“不妨試試。”杜賓說道：“今非昔比，知道嗎？”

“剪刀石頭佈。”我在強顔歡笑，杜賓的一番心思不能辜負。

三侷，杜賓全敗，我出剪刀，他出佈，我出佈，他出石頭，我再出佈，他再次出了石頭，杜賓搖頭：“不懂，我從來沒有贏過。”

“知道爲什麽輸嗎？”我問道。

“爲什麽？”

“從小到大，你猜拳的順序都是一樣的。”我沒好氣地說道：“第一次你一定出佈，第二次和第三次都是石頭，每次都一樣啊老大。”

杜賓舔了一下嘴脣，我繼續說道：“如果你是用猜拳來做生意，杜氏集團早就破産了吧？”

“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杜賓悶悶不樂道。

“早點告訴你，我怎麽能贏？”我笑著拍他的肩：“交給你了，好好打掃，我先去洗澡。”

這個時候冒出洗澡兩個字，氣氛馬上尲尬起來，杜賓猛地吸了一口氣，面色潮紅，別扭地轉身：“我先去洗澡……不，我先去洗碗。”

杜賓在我面前永遠是可愛的大男孩，這一點永遠不變，我笑著走上樓梯，每走一步，笑容就淺一些，待走到房間，我一屁股坐到牀上，鳳皇，你究竟在哪裡？

浴室的噴頭打開，水嘩啦啦地流下來，水流讓頭腦越來越清晰，身子靠著牆，無力地下滑，說好不再推開彼此，爲什麽要反悔呢？我怎麽可以忘記你，去和別的男人生孩子？

“若蘭，你還好嗎？”杜賓的聲音傳來：“二十分鍾了。”

時間過去得真快，我應了一聲：“知道了，我沒事。”

穿上浴袍走了去，杜賓靠在牆上等著，看到我，大舒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怕我暈過去嗎？”我伸手撫著自己的頭發：“我會堅強。”

杜賓伸手摸著溼透的頭發，進去取來吹風：“我替你吹乾。”

會所的一夜襲來，我躺在浴缸中，鳳皇替我吹著頭發，笨拙的動作幾次燙到頭皮，那種感覺卻無比幸福，那一夜，刻骨銘心，我伸手接過吹風：“我自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