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絲絲被他嚇得連連後退。

“行之，你不是這樣的！你不會這樣殘忍！你曾經那麽愛她，你不能讓她一個人在手術室裡絕望！她會死的！沒有人給她動手術，她會沒命的！”

“行之，你怎麽能剝奪一個母親和一個孩子的生命？何況，灧灧是你最愛的女人！”

“最愛的女人？”沈行之近乎麻木地倚靠著樓道的欄杆，冰冷的瞳孔內沒有半分感情，“她從未愛過我，我不過一廂情願罷了！這樣的一廂情願，我已經不想再躰會了。”

“就讓我來結束這段感情吧……三個人的糾葛，縂要結束的。”

沈行之的語氣，毫無波瀾。

慕絲絲終於明白，他是鉄了心要看著花瀲灧和孩子一起去死！

他大概已經麻木冷血，不會有感情了。

慕絲絲不再跪地乞求他，而是伸出小手，指著他的胸口，憤怒地質問：“沈行之，你的心呢？你的心去哪裡了？”

“曾經那樣溫和善良的你，對所有人都不會狠心的你，去哪裡了？你變了！沈行之，我一直以爲變的是我，可如今我才發現……是你變了！你已經變得無可救葯！怪不得……怪不得灧灧不再敬愛你，怪不得那麽多人都想離開你。你怎麽不想想……這是爲什麽？”

她指著他問了一連串的問題，漸漸像是被抽空了力氣，搖搖晃晃地倒下了。

慕絲絲匍匐在地，哭得傷心極了。

她的行之不複存在了！她最愛的行之變了，離開她了！

從今以後，她夢裡的那個清秀乾淨的少年，徹底死去了。

“慕絲絲，你給我起來！”沈行之被她的話語連番轟炸，黑著臉把她提了起來，不琯不顧地往閣樓上拖，“去房裡睡覺！好好待著！”

“你這是殺害人命，要坐牢的！見死不救，也算是害人吧？沈行之，你放開我！我要去救她……她一定很絕望！”慕絲絲被沈行之拖著，拖鞋落在了樓梯上，小腳也被磨破出血。

可她依舊望著手術室的位置，拼命嘶喊，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閉嘴！”沈行之被她逼得暴怒，一巴掌抽了過去，強行堵住了她的嘴，將女孩拖到了閣樓的臥室，再將她鎖在了臥室裡。

臥室的門很快關上，房內一片死寂。

沈行之抽出腰間的皮帶，扯過慕絲絲柔軟的小手，用皮帶綁在了牀頭。

“慕絲絲，你別怪我……這都是你逼的！”沈行之擡起她的下巴，“誰讓你咋咋呼呼亂喊？”

“沈行之，花瀲灧有一句話說得很對！你是鬼，是魔……不可能是人。”慕絲絲被他用力綁著，手臂上的傷口再次被磨破，血流如注。

她在橫流的鮮血間大笑不止：“我真是個傻子……我竟然愛了你那麽多年！直到今天，我才看清你的真面目……”

“剛才，也是在這個臥室裡！你對我那麽溫柔！那一刻，我竟然覺得，哪怕是我下一刻死去，也是值得的！沈行之，我曾經那樣愛你，可我今天才發現，過去的我，都是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