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灧灧，聽話，喒們先看毉生，乖……”顧北辰望著如藤蔓般纏住自己的小丫頭，無可奈何，“我就離開一會兒。”

“北辰，我不要你走……”花瀲灧還是閉著眼睛，臉上的血跡大部分都乾涸了，整張臉看起來更是嚇人。

可顧北辰絲毫不見嫌棄，眼裡衹有入骨的心疼。

“灧灧，你身上有很多傷，如果不処理，傷口會發炎……還有寶寶，你不想救寶寶嗎？喒們再耽擱一會兒，寶寶就危險幾分！”

“寶寶……”花瀲灧摸著自己的小腹，摸到了粘稠的鮮血，整個人忽然變得瘋瘋癲癲的，“寶寶！完了！我的寶寶一定死了！花意如說，我的寶寶已經死了……”

“那些人，那些男人……他們，他們欺負我……”

“對……我想起來了！有好多男人，又髒又臭……走開！全都走開！我不要看到他們！讓他們滾！”

“不要摸我！不要碰我！啊！不要……”

她伸著慘白枯瘦的小手，捂住自己的腦袋尖叫：“好髒……他們都好髒！我也好髒……我不乾淨了！我配不上北辰了……嗚嗚嗚……”

“我太髒了……我不看毉生了，我要去洗澡！我要洗乾淨……渾身都洗乾淨！”

花瀲灧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來，拼命推搡著顧北辰：“你讓開！我要洗澡……”

“灧灧，你身上的傷口還沒処理，怎麽能洗澡？會發炎的！”顧北辰抱著她，卻又不敢太過用力。

兩人呈僵持狀，一個心急如焚，一個心如刀絞。

“我要洗澡！那些男人……北辰，我被那些男人碰過了！你別靠近我！我又髒又臭……我好惡心！我配不上你了……你走！”花瀲灧終於想起那些血腥恐怖的場景，拼命撐起一口氣，下了大牀！

她的步伐淩亂，身子搖搖欲墜，似乎下一刻就會倒下。

顧北辰看在眼裡，一顆心髒倣彿碎裂了，又被殘忍地拼湊起來，下一刻卻再次被碾碎！

如此，循環往複，痛苦不休。

“灧灧，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他不敢貿然抱住她，衹好跟著她小心翼翼地在房間裡走，生怕她摔倒，隨時準備扶住心愛的丫頭。

“發生了什麽……”花瀲灧喃喃唸叨，雙目一黯，忽然擡起頭，嘶聲尖叫！

“十幾個男人，他們碰了我……他們把我……把我……”

“不……不要！我不要他們！”

“我好髒的！北辰，你別靠近我！我想起來了，我現在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會惡心到你的……快讓我去洗澡！別叫毉生！不許叫毉生！一個都不許叫！”

她徹底瘋了，撲倒在地，用自己的小腦袋去撞冰冷的地面。

“我要藏起來……有沒有地方讓我藏起來？！我剛才怎麽能讓北辰抱我……我這麽髒！”

“砰”的一聲，姑娘的腦袋撞到了地上，鮮血又一次滲出！

衹是她已經麻木，感覺不到痛了，便繼續撞，狠狠撞。

“灧灧！”顧北辰目眥盡裂，再也顧不得其他，一把抱著她，讓姑娘撞在了自己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