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沉靜靜地躺著，覆滿鱗片的龍尾輕輕在花瀲灧的腰部遊移，似乎是在安撫她。

“灧灧，如果你那樣想他……就廻去吧。去找他，告訴他，和他說清楚！”

“暮沉，我不敢啊……我今天看到他了！他也看見我了……可是，他沒有認出我來！也許，他會想……我不過是一衹小狐狸，怎麽可能會是他在找的灧灧？！”花瀲灧埋首在暮沉的懷裡，抓著他的鱗片，嗓子都哭啞了，“暮沉，他沒有認出我來……我這裡好疼。”

她按著心口的位置。

“不是說……妖族是不會心疼的嗎？！妖族根本就不會有人類的感情啊！”

“我怎麽會喜歡他的？！爲什麽？！我可不可以少喜歡他一點？如果少喜歡他一點，我就不用這麽難受了……”

眼睜睜地看著心愛之人與自己漸行漸遠，那種切膚之痛，她不想再去嘗試第二次！

“灧灧，你的發一情期，什麽時候到？！”暮沉將她卷在懷裡，用尾巴輕輕撥弄她的身子。

“我也不知道……”花瀲灧搖頭，“暮沉，我覺得……也許快了。”

“如果發一情期來了，我還不能和他在一起，我會死的，對不對？”

“不會！”暮沉斬釘截鉄道，“灧灧，我不會讓你死！”

即使傾盡全力，也會把你送廻他的身邊……

“灧灧，因爲他，你動了人類的感情，這才會有在人間的第一次發一情期！妖族在發一情期的時候是最脆弱的……你要小心，萬萬不能被人發現了身份。如果被人類抓住，後果不堪設想！”

“暮沉，我知道！我會小心的……”

“灧灧乖……”暮沉將她卷得更緊。

花瀲灧窩在他的懷裡，聽著他微弱的心跳聲，目光朦朧。

“暮沉，如果有機會出去……我一定要和他結婚！你知道嗎？我好想給他生寶寶！可是我又怕……我怕我生出一衹狐狸，會嚇到他！”

“暮沉，我都沒來得及和他說，我愛他啊……”

“從來都沒有正式說過！”

“他那個人啊，嘴上偶爾會嫌棄我，但對我可好了……我知道，他也一定愛我的！”

“我也想聽他說愛我……”

小狐狸的聲音越來越弱。

她幻想著，有一天，能穿上婚紗，堂堂正正地嫁給他！她幻想著，有朝一日，就算他知道她是一衹小狐狸，也不會嫌棄她……衹會把她養在身邊。他們就那樣相守一輩子！

這輩子先過好，下輩子的事情……下輩子再說。

他是人，等他死了，她就去閻王那裡找到他的魂魄，和鬼在一起！真好。

花瀲灧的想法那樣簡單……

她靠著暮沉，說著自己最美的願望。

“灧灧，你閉上眼睛。”忽然，暮沉顫著嗓音開口，“快閉上！”

“暮沉，你要做什麽？！”

“你聽我的，閉上眼睛！待會無論聽到什麽，都不要睜開眼睛，不要動！我會把你送到他的身邊……”

“那你呢？”

“我……”暮沉微微一頓，“我過段時間就來看你。”

如果能活著，一定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