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涵見過他冰冷淡漠的樣子，也見過他冷酷無情的樣子，也同樣見過他深情不悔的樣子。

卻唯獨沒見過像今天這樣暴怒的模樣。

碧涵微微屏住呼吸，僵硬著表情不知道該怎麽說、抑或是怎麽做才對。

“怎麽不說話了？爲什麽不說話？你不是很能說嗎？！”

慕卿用力搖晃著她的肩膀。

碧涵衹覺得被他握住的肩膀，像是快要斷了一樣，疼痛無比。

“慕卿……你先放開我。”碧涵蒼白著一張臉孔，肩上的疼痛，令她無比想要擺脫掉他的禁錮。

看到碧涵痛苦的皺起眉，慕卿的手倏然一松。

下一刻，他卻將她緊緊抱在懷裡，重重的吻上她的脣。

這個吻像是懲罸，又好似發泄。

碧涵的脣被他吻得嘴脣發麻，點點的刺痛讓她的眼角泛起淚花。

她突然暗罵起自己太過自以爲是。

平時頭腦那麽清醒，可一碰到自己的感情，就亂成一鍋粥。

“我是不會放你離開的。”良久之後，慕卿才放開她，在她的耳畔低語道：“無論怎麽樣，我都不會放你走的。”

碧涵心裡一痛，“對不起，是我……”

慕卿卻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逕自說道：“你怎麽可以這麽想我？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麽？你想把我推給別人，你究竟在想什麽？”

碧涵的眼睛一酸，忍不住掉下眼淚。

慕卿見她落淚，黑眸明顯一滯，眼中的盛怒也漸漸消失。

他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擦去她眼角的淚。

“嚇著你了？”

碧涵搖了搖頭，眼淚卻越來越多。

她什麽時候開始，居然也變得這麽矯情了？

以前就算碰到再危險的事，就算快要丟掉性命，她都沒有流一滴眼淚。

今天這是怎麽了？

瞥了一眼滿屋子的狼藉，再看了看淚流不止的碧涵。衹好將她輕柔的摟在懷裡，本來就不擅長安慰人的他，竟不知道該說出什麽話。

“我不會傷害你的。”慕卿的眼底劃過一絲微光，爲自己剛剛情緒失控而懊惱。

“慕卿，對不起。”碧涵緊緊的廻抱住他，“我其實……竝不想離開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其實竝不是真心，我是害怕……害怕你真的記起什麽，然後不想要我了。”

這是碧涵第一次坦誠自己內心的感情，她的臉色有些微微發紅。

“我從來就沒想過要離開你，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變成這樣。”她輕輕的吐了一口氣，“慕卿，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你一句話。”

她緩緩的貼近他的耳畔，有些吞吞吐吐。

“我……喜歡你。“

慕卿的瞳孔猛地亮了亮，倣彿有滿天星鬭滑過，璀璨而奪目。

不過，轉瞬間他就恢複如常，英氣的眉毛微微輕挑。

“衹是喜歡？”

碧涵的臉色變得爆紅，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人。

以後再別說他不解風情了，這家夥撩妹技能簡直快要滿分了。

想起慕卿曾經對她進行的告白，碧涵清了清嗓子，終於下定了決心說了那三個字。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