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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1 / 2)





  “玥丫头,你可不许胡闹!”

  林玥似是已经疯了,连老太太的话都已经听不进去,只狠狠扣住秦大夫咽喉不松手。

  “糊涂东西!”老太太黑着脸吼了一声,然后冲喜鹊使眼色,喜鹊便上前去赶紧将林玥拉开。

  只是林玥力气实在用得大,喜鹊将她拉开了,自己也跌倒在地上。

  宋思妍连忙俯身,将喜鹊扶了起来,又转头对老太太道:“姑奶奶,二表妹脸上的伤,倒也不是完全治不好的。”

  林玥一听,目光即刻便朝宋思妍透过过来,眸中带着几分犀利,几分期许。

  这个凶狠的眼神倒是将宋思妍吓了一跳,她本能朝老太太身后躲了躲,这才又道:“我……我也不确定,只是在家的时候,哥哥念书,我也就识得几个字。有一年为了给哥哥攒上私塾的学费,我便去城里的员外家做工,收拾书房的时候,偶尔瞧过一两本书,就在其中一本书上看到过一种方子,说是按着方子熬夜内服外敷,不但可以美容养颜,还能够祛除脸上各种疤印疤块,想来既然是书中说的,该是有效。”

  那边秦大夫咳了几声,也忙道:“这位姑娘说的对,这法子老夫也的确听说过,不过,要想集齐那些药材,又谈何容易?”他一张老脸红红的,又咳了数声,这才道,“别说旁的,就是天山的雪水,深海的白鱼,想要得到这两样,也是比登天还难。”

  宋思妍道:“可书上既是说了,定当是有前辈尝试过的,不然的话,记载下这方子的人又怎生知道有用呢?”她笑得几分羞涩,看向林玥的时候,一脸的真诚,“这也只是其中一种方法罢了,世间这般大,总能还有旁的法子的。”

  林玥到底是抓到了一丝希望,她身子软软的踉跄着往一边倒了倒,背倚靠在桌沿边。

  又突然朝老太太冲了来,弯膝跪在老太太跟前,哭着道:“祖母,有人害我,这事情定是有人害我的!秦大夫的医术,我是信的,那香草虽则笨手笨脚,可我一再交代过,想来她定然是不会犯这样的错的。祖母,是三妹妹,一定是她想要害我。”

  宋思妍初来乍到,侯府里的情况她还不清楚,原以为,只要说出了方子来,就算是无法做到的事情,那也会叫人留下好的印象。

  可没想到,方才帮着林二姑娘说话,许是就得罪了旁人?

  她乖乖低头站在一边,再不敢多说一句话,心中也暗暗懊悔,早知道的话,就不该多管这个闲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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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玥毁了容貌的事情,一下子就在整个侯府炸开了锅,林成寅晚上回来得知后,自是心疼得又抱着林玥好一番哭。

  自是听了林玥告的状,心疼完大闺女后,就挥着藤条气势冲冲往小闺女院子来。

  天色不早了,林琬看了一天的书,也着实累着了,正准备歇下,却见韶光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小脸苍白苍白的。

  “姑娘,大事不好了,老爷来了。”她几近是搭着哭腔,毕竟心中有鬼,那双腿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打着哆嗦,“定是老爷知道了,所以这才来找姑娘的。姑娘,这下可怎么办啊?咱们……咱们该如何应对?”

  林琬倒是不意外,林成寅这番行为,是在她意料之中的。

  林玥可是老爹的掌中珠,真是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真恨不能将心掏出来给林玥,如今却瞧见最疼宠的闺女毁了容貌,不发火才怪呢。

  可是那又如何?便是她的嫌疑最大,可有证据吗?

  “你慌张什么?”林琬沉眸狠狠瞪了韶光一眼,微微扬起下巴道,“你这丫头性子不够沉,呆着别出来,画堂跟着我就行。”

  “是,姑娘。”画堂应了一声,又对韶光道,“你去小厨房吧,如果老爷怀疑起来,我就说姑娘饿了,你去帮着做糕点去了。”

  韶光抬手抹了把脸上汗珠子,匆匆应了一声,这才跌跌撞撞往小厨房去。

  林琬理了理衣裳,迎了出去,才将跨出房门,就见自个儿老爹已经气势冲冲大步跨了进了院子来。

  院中有着些微昏暗的光,衬托着暗黑的天幕,更是勾勒得林成寅身形高大威猛起来。

  不单单只是林成寅来的,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两个婆子此番正押着一个瘦削的小丫头。

  那小丫头穿着一身三等丫鬟的衣裳,林琬瞧着她觉得有些眼熟,不由轻声问画堂道:“这丫头是谁?怎生瞧着这般眼熟?”

  画堂忙低头道:“是院子里的洒扫丫头,叫兰儿。”

  “兰儿……”林琬微微蹙眉,嘴里轻轻念了一遍,这才想得起来,“可是前几日无故挨了老太太打的那丫头?后来我还让你送了买药的银钱去?”

  画堂轻轻点头道:“姑娘,就是其中一个。”

  林琬微微点头,只是越发好奇起来,此番父亲押着这丫头来,瞧着架势,分明就是带着人来讨说法的。可自己陷害林玥毁了容貌的事情,只画堂跟韶光两个丫头知道,旁人根本不会知晓,怎生会扯到这丫头头上去?

  莫非是韶光平素与丫头们一处闲话的时候一时间说漏了嘴?那也不该……虽则这丫头因为她的缘故挨了一顿打,可她让画堂拿了一钱银子给她,再大的伤,也不值这一钱银子。而这丫头又是自个儿院子中的人,也算是得了自己恩惠,怎生会吃里扒外?

  这边林琬百思不得其解,那边林成寅往院子中一站,抬脚便将踹在兰儿实处,将兰儿踹得跪跌在地上,吃了一嘴的泥巴。

  似是还不解气,林成寅将藤条挥得呼呼作响,然后甩起来打在兰儿背上。

  “你自己说说,你的主子都差使你做了些什么?”林成寅气得下巴胡须乱颤,一双眸子喷着火焰,那火全部朝林琬蔓延过来。

  林琬却虽则心中有些担心,但面上却是十分镇定的,朝着林成寅行了一礼。

  “父亲,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怎生您竟是生这般大的气。”行完一礼后,她则缓缓直起身子来,小脸皱巴成一团,疑惑地望着林成寅,“可是女儿做错了什么?若是因为女儿的缘故而害得父亲动气的话,那的确是女儿不孝。不过,若是有人背后耍计谋挑拨我们父女之间的关系的话,女儿也是不依的。”

  她声音虽则轻柔规矩,语气也和软,可气势却是不弱的。

  兰儿听后,身子本能一抖,就有些害怕起来。但想着,只要帮着二姑娘一口咬定是三姑娘的人在药中动了手脚,她就将会得到二两纹银。哼,自己跟青儿一样都是白白挨了打,偏生青儿就能得到两钱买药的钱,自己什么都没有,凭什么?

  她与青儿是一样的人,既然三姑娘偏心,那就不要怪她了。

  这般一想,兰儿便匍匐在林琬跟前,搭着哭腔道:“姑娘,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将事情做好,这才叫老爷给发现了的。姑娘,奴婢对不住您,奴婢辜负您所托了。”说罢,竟是以头磕地,砰砰作响。

  林琬一愣,继而松了一口气,原不是韶光说漏了嘴,而是有人收买了这丫头。

  如此一来,她倒是不怕了,小腰板又挺直了一些。她下巴轻轻抬起,微微垂着眼眸,十分淡定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兰儿。

  “你是叫……兰儿?我院中的三等洒扫小丫头……是吗?”林琬轻声问。

  兰儿点头:“姑娘,您怎么会不认识奴婢呢?您知道奴婢平素除了来洒扫院子外,还会去大厨房帮忙的,所以特意让画堂姐姐唤了奴婢到您跟前去,然后让奴婢在给二姑娘煎的药中做手脚,这才害得二姑娘毁了容貌的。”

  林成寅听得如此,越发暴跳如雷,挥起藤条就指着林琬道:“琬琬,你平素乖巧懂事,性情也温顺得很,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蛇蝎心肠了?你何故要跟玥姐儿过不去!你什么都有,她什么都没有,如今连生母都被你耍手段挤兑得不得不去庄子上了,你还想毁了玥儿一生吗?”越说是火气越大,那握住藤条的手紧紧攥起,掌心都磨出血来,却丝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