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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五章 大事件(2 / 2)


要知道,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自己国家的皇储都被人扣下,这让号称天下第一的大秦国上下,怎能不暴跳如雷?之所以现在还风平浪静,那是因为秦雷的谍报工作,已经非常强大,至少他在朝中大佬之前,得到了这条足以改变时局的情报。

可以预见的是,不出一个月,齐楚双方便要开始新一轮的对峙了。但秦雷可以笃定,双方也只是对峙而已。毕竟对秦国威胁最大的敌人,是与它接壤千里、带甲百万的东齐,而不是南方的楚国。

若是一时脑热、不分主次的攻击一通,多半会腹背受敌、进退维谷,到时候才叫真正难看呢。

是以秦雷判断,昭武帝和李太尉不会与南楚轻启战端,但被扣下太子也不能不管,武的不成来文的,八成是要派人去谈判的。

“嗯,老子很有可能就是这个谈判代表。”秦雷最后总结道。对于昭武帝的脾气,他是太了解了,那老头只要有不好解决的问题,一准就扔给自己,两年来从无例外。

既然对事态已经有了判断,原先的计划只能做出调整了。他取消了北上的行程,老老实实待在襄阳城,等待昭武帝派活。他从骨子里是一个职业军人,从不畏惧挑战,也从不逃避困难。简单的思考之后,他便决定服从将要得到的命令,并去完成它。

先用三天时间,将京山军下一阶段的训练大纲,逐条解释清楚,并整理成册,命人用鹞鹰传给京山大营的军官们。事到如今,他也只能信任他们了,毕竟国事为重。

在等待上谕的空当里,他又一次接见了襄阳知府公车商书,调查已经证明,襄阳府并没有发生贪渎挪用现象,这位中风知府确实是清白的。可在对待团练的问题上,他确实太过软弱和纵容,且其对临近府县的大肆贪污早有耳闻,却没有向秦雷禀报。

所以秦雷先诚恳的向他道歉,然后又批评了他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毛病,几乎是声色俱厉道:“不要以为光把你这一亩三分地伺候好就可以了。要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公车商书满面羞愧道:“属下知道了。”

秦雷的面色这才缓和下来,沉声道:“不要心里觉着委屈,爱之深才会责之切,孤王是对你有期许的。”自己都觉着这话太没新意,便把后半句‘将来是要大用你的’咽了回去。

但公车商书还是很吃他这套的,闻言微微激动道:“卑…卑职,不会再让王爷失望了。”

秦雷颔首嘉许道:“要硬挺起胸膛,这才能撑起南方的脊梁来!”说着微笑道:“从今往后,南方就是官府和复兴衙门两分天下了。官府负责管理政务,复兴衙门则监督其具体执行。虽然会让你们感到有些别扭,但这才是长治久安的不二法门。”

公车商书躬身道:“听从王爷的安排。”其实是秦雷多虑了,这个年代的官员,本来就受世家大族的控制,现在能有机会与其二分天下,实在是不得了的好事,哪里会不舒服呢。

等待的日子里,秦雷也异常忙碌,他白日里要考察临近州府,晚上要了解听取谍报局对南楚的报告,以争取对这个国家的上上下下、方方面面,有个更深刻的了解。说来惭愧,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齐国身上,对于楚国,除了表面上的那些东西之外,其他几乎一无所知。

所以必须全力准备。

又过了六天,秦雷便收到了京里的情报。昭武帝和李太尉果然如他所料想的一般,只是命令镇南军全军戒备,加强江上巡逻。却没有丝毫命令禁军南下的意思。

当然,强力谴责南楚的无赖行径,并要求礼送太子出境的的国书,也已经被八百里加急递送到楚国,但能起多大作用,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傻子也知道秦国不打算与南楚开战了……若是镇南军能对付得了江对岸的诸烈,那满脑子过江的伯赏老元帅,早就打过长江去,解放全楚国了,哪还用整天借酒浇愁啊。

而与此同时,南楚也传来消息,景泰帝提出条件,要求西秦割让襄阳府以南的十三个府,以换取太子爷的性命。

这条件过于离谱,除非太子爷是昭武帝他爹,否则连考虑都不用考虑。但南楚也没有天真的以为,昭武帝会为了一个儿子答应这荒诞的要求,他们只不过是漫天要价,正等着大秦坐地还钱呢……

又过了六天,鹞鹰带来最新的消息,皇帝陛下已经打发一个人数众多的使节团日夜南下,以求通过和平磋商的方式,解决此次突发事件。毫不意外的,此次的正使正是英明神武的隆威郡王殿下。

这也是不得已的选择,本来这活该大臣们去做。但在文彦博十几年的打压之下,除他之外,朝廷并没有其它享有崇高国际声誉的文臣。现在连他也去先帝那里报道了,而新出炉的五大学士又鲜嫩无比,估计没人买账。一时间朝中竟无一人胜任,不得已,昭武帝只好把主意打到自己的儿子身上……毕竟是皇子嘛,身份地位勉强还可以撑住场面。

等啊等啊,几乎在望穿秋水时,迤逦而来的使团终于赶到了襄阳,与秦雷这位正使汇合。当贤政殿大学士王安亭,与鸿胪寺正卿周葆钧出现在他面前时,时间已经到了六月末。

在这长达一个多月的漫长等待中,秦雷的心情渐渐从火烧火燎变成了不急不躁。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几乎要错过秋里的军演了……要知道这是出使,不是出征,那是要讲究国际礼仪的,每天走多少里、该在哪里歇息,都是有讲究的。

尤其是到了楚国之后,谁的地盘谁做主。该走该停,完全得听人家的,要是在路上拖你两三个月,那也得老老实实认了,不然还能咋地?

是以秦雷估计,八月能到南楚就不错了。而太子爷现在奇货可居,南楚也不可能把他当成接力棒,秦国人一到,就交出去。那蘑菇起来可就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了。

因而,他可以肯定,除非楚国现在就把太子爷喀嚓了,否则九月军演是彻底没指望了。

也就是说,他的美好规划全部成了泡影,对未来的判断,也头一次混沌起来。

“走一步看一吧!”当石敢询问他对策的时候,秦雷苦笑一声道:“凡是岂能尽如人意呢?”说完提笔给京山营的三位统领写信,嘱咐他们好生操练队伍,做好自行参加军演的准备:

‘……若孤果真未归,则由文宇统领三军,皇甫兄与沈青弟辅佐,望三位齐心戮力,共创佳绩。秦雷愧笔。’

昭武十八年六月三十日,秦雷带领着秦国使节团,从襄阳出发,向大江边行去。他将先与伯赏赛阳元帅一晤,并在镇南军的护卫下过江,去赎回被扣留的大秦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