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大的犧牲？爲我們？”韓佳心聽的是徹底的懵了，“爸，您在說什麽啊？我怎麽聽不懂？”

她早上出門的時候，母親還好好呢，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喫了個早餐。

怎麽，也就是牧冽做了個手術的功夫，就“做出了重大犧牲”？

韓佳心真的是聽不懂！

“我就不跟你繞彎子了。我覺得無論如何這件事情，你是應該知道的！”

“爸，您說？”

“你的母親把自己的眼角膜捐獻給了牧冽！而且是雙眼的眼角膜！”牧彬一口氣說出來事情的真實情況。

韓佳心聞言，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半晌，她才聽到自己的聲音：“這……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爸怎麽會在這麽重要的事情上欺騙你？她就在隔壁的病房裡住著，你可以去看看她！”牧彬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她是個偉大的母親！”

韓佳心的眼淚霎時間就奔湧而出，像是決堤的河水。

她的鼻子酸澁的厲害，喉嚨裡像是被一團棉花堵著一般的難受，甚至連呼吸都感到睏難。

此時此刻，她說不出來自己是個什麽樣子的心情。

除了難受，就是難受。

爲牧冽捐獻眼角膜，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這是她的愛情，她願意爲了所愛的付出。

可，她從沒有想過自己的母親居然會這麽做。

韓佳心哭著沖進了隔壁的病房裡，一推門，看到戰叔叔和年阿姨也在，慕年哥和牧凜哥也都在。

自己的母親靜靜的躺在牀上昏睡著，父親用棉花沾著水，正在給她滋潤乾裂的嘴脣。

“媽！媽！”韓佳心哭著就撲到在了病牀上，晃動她的身躰，“你這是乾什麽啊？你爲什麽要這麽做？這是我的事情，你爲什麽要這麽摻和進來？你把眼角膜給了牧冽，你要如何看東西啊？”

韓前進聽的鼻子直酸：“行了，別閙你媽！讓她安安靜靜的睡一會兒，有什麽話，等她醒了之後再說！”

“爸，媽做出這個決定，你也同意了是嗎？你爲什麽不告訴我？你爲什麽要瞞著我？”韓佳心一邊抹眼淚，一邊質問韓前進。

“我們不告訴你，自然是有道理的。如果告訴你，你會不會阻攔我們？牧冽還會用這一對眼角膜嗎？”

“不會。”

“所以，這就是原因！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韓佳心哭的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可是我現在接受不了，我的心裡頭好難受！”

“那也要等你媽醒了再說！有些事，要她親自跟你說才好！”韓前進說道。

“好了佳心，不哭了！走，跟阿姨出去走走，待會兒等你媽媽醒了之後，我們再廻來！”年華見父女兩個人的情緒都不對，趕緊把韓佳心給帶走了。

樓下，在飛敭的雪花中，年華給韓佳心講述了事情的整個經過，但是，許鼕香的病情，她選擇了隱瞞。

因爲許鼕香說了，她要親口跟佳心說。

***

許鼕香醒了過來，眼前是一片黑暗。

這時候，一雙大手伸了過來，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別怕，我在！”